就在剑离他只有半分远的距离时，谷焓琳脖颈一阵冰凉，随着大批鲜血涌出，再也支撑不住地倒在地上，看着尽在咫尺却安然无恙的楚宏衍，满是不甘地停住了呼吸。

苏颜作为旁观者，看完记忆，摇摇头“啧”了一声，表情一言难尽，满脑子只剩一个字“蠢”。

云临国主蠢，云临太子蠢，还有这个叫谷焓琳的，蠢得不能再蠢了。

身为国主，固守一隅，只重文学，轻视武艺。说好听的那叫不闹事，说难听的，就是胸无大志，眼见短浅。

还有那个叫千什么睿的云临太子，外敌来袭，不奋勇杀敌，抵御入侵。反而一再退让，还说什么不愿将士惨死。殊不知，不牺牲小我，何以护佑大我。将士以身御敌，只为护百姓安康，护家国无恙。

用可笑的理由，一退再退，将百姓置于危险中，让家国出于风雨飘零之下，作为国家未来统治者来说，就是无能无知。

苏颜生前遇见不少王孙贵族，像他们这种所谓的‘没有野心’的人，还是头一回见。

还有谷焓琳，身为将门之后，对敌人妥协，就是优柔寡断。为救百姓牺牲小，值得尊重敬佩，但还未探出实情就自以为是地奉献，最后落得亲者痛仇者快的下场，也是悲哀。

也幸亏庆元帝遇见的是这几个人，要是换几个人，故事就该换个结局了。

似乎察觉到苏颜的情绪，之前的声音再一次出现：“求你……帮帮我……”

“你要我怎么帮你”，这次，苏颜没有被这声音吓到，语调没有一丝起伏，平静地问道。

“我要……楚宏衍……付出代价，我要……他为我云临将士……偿命！我要他为……云临百姓赔罪！我要他为我云临皇室磕头认错！我要他生不如死！我要他也尝尝国破家亡的滋味！”

这道声音越说越激动，即使苏颜看不到声音主人的模样，也听得出里面饱含着的蚀骨的恨意。

“唉！”苏颜深深叹了口气：“谷小姐既已找上我，何不现身一见？”

“……”那声音沉默良久，一直没有现身。

苏颜一直保持一个动作没动，谷焓琳一定会现身。或许是女子间独有的感应，即使两人未曾相识，但苏颜还是有这个自信。

良久，一道若隐若现的灵魂慢慢显现在苏颜眼眸。

看见她的第一眼，苏颜只觉美人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