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水龙头想要接触点凉水给自己降降温,不料,悬挂在面前的镜子突然掉落,砸在大理石台面上摔了个粉碎。
戚澄失声惊叫,粉碎的镜面折射出无数个惊慌的她,她下意识在一块锋锐的镜面上摸了一下,食指立刻被割得冒出血珠。
她皱眉忍着疼,想起刚刚好像就是用这根手指戳了镜子……
戚澄懊恼地举着冒血的手指头,心想衰神一定就寄居在她的右手!上一次,她的右爪子摸了一把纪念梁畦的石块八音盒,八音盒就坏了。这一次,她又手欠去戳镜子,结果镜子碎了。
八音盒被巧手的艾窦修好了,可镜子直接摔成了硅酸盐,还有谁能拯救?
戚澄有些奇怪,这样的巨响都没有引得梁川过来。她以为他可能是因为她没有离开洗手间而不便破门而入,于是,只能举着流血的手指头尴尬地打开门走出去。
梁川淡然地坐着喝苏打水,一脸的“若无其事”,直到戚澄走近了,他才注意到她殷红的手指头。
“怎么了?”梁川攥住她的手腕查看。
“对不起啊,”戚澄尴尬地向后指了指,说,“我把镜子给戳……碎了……”
“我去给你拿药箱,待着别动。”
戚澄望着梁川的背影愧疚,见梁川好像对家中的物件并不熟悉,翻了好几个柜子都没找到药箱,而她的手已经不再流血了。她好心说不用找了,但梁川依旧很“固执”地翻找着,似乎对她说什么毫不关心。
戚澄站起来想要去阻拦,又倒霉地撞飞了一个凳子,咣当的碰撞声让她皱紧了一张脸。
可是,梁川对身后的响动没有一点反应,戚澄揉着疼痛的膝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天,她挨了母亲一个耳光的时候,第一个就想起了梁川。她以为听到那一声脆响,他一定会破门直入护住她,可是,他并没有。
刚刚,那么大的动静,他也是毫无反应……
一瞬间,许多往事涌上来。他与人说话时诚挚的注视、她第一次向他求救时他的一晃而过、她对他表白时他那副完全没有音乐的耳机……
戚澄愣住了,她的心猛烈揪起来。
难道是听不到?
她小心地在他身后叫他的名字,一遍比一遍大声,一遍比一遍心焦。他毫无反应,什么也未听见。
她冲向他,紧紧地从背后抱住他。
感觉到戚澄的颤抖,梁川转过身去。他见戚澄的脸上爬满了眼泪,顿时慌了,他说:“那个镜子之前就碎了一次,我就不该装它。怎么哭成这样?”
“疼……”
戚澄的心像被子弹洞穿一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