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与正义为伍，怒斥不堪和不公，他天生就适应丛林法则，只会冷漠地甩开梁畦求助的手，说：“要么用拳头，要么用脑子，哭是最没用的。”

梁川站了起来，他背过身走到窗前。

看不到他的脸了，戚澄望着他的背影出神，她想起那天在sheldon的侧巷，他失控地将她拉入怀里，在她耳边发出的吁叹。

她轻轻地将双腿挪下床，缓缓走到他身边。她能为他做些什么呢？如果他需要怀抱，她愿意给他。看着天空露出渐变的深蓝，戚澄轻轻咳了咳，她紧张地低语：“天要亮了啊……”

对梁川来说，她的靠近，已经是最大的奖赏。天要亮了，不知不觉中已经度过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梁川再一次问她，说：“留在书屋吧，好吗？”

戚澄陷入两难，她忍不住问：“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告白失败过？”

“不知道，那取决于你。”

戚澄乱了，她还以为她永远不会渣呢，她应该果断拒绝，可竟然也会犹豫。

“我只是在问你，能不能留在书屋？”

“那……还不是一样……你真滑头……”

戚澄的直言直语把梁川逗乐了，她思考和琢磨问题的时候，喜欢皱着眉头眨眼，眼睛因此变得圆圆的，梁川觉得她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可爱。

“你不要对我有那么多刻板印象。这样吧……”也许是担心她真的拒绝，梁川转动脑筋，又有了个新的建议，他在手机上敲敲点点，然后说，“今天是6月8号，到你的生日还有199天。你可以用这199天重新认识我，再给我一个答案。这个要求可以吗？要认清一个人并不容易，有时候一辈子也不一定够。”

这么有道理的话，戚澄也说过一模一样的。她恍恍惚惚地点了头，说不清到底是认同这个提议还是下意识认同这句话本身。

但梁川抓住契机，他说：“你点头了，那就这么约定了。”

夏天的晨光来得早，一抹嫣红突然出现在深蓝的天际。戚澄望着那突兀的颜色发呆，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是……本来不是住到八月吗？怎么弄到年底去了？”

什么情况……这是上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