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老，你怎么看……”

依靠在一株枯死千年，但却屹立不倒的树干之上，姜昊脸色凝重地看着不远处盘坐调息的夜空，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向着剑皇神石中的阎老传音道。

“此子的话，倒是有些可信度的……如果他真的是那个古夜家的传人的话。”

阎老轻轻地说道，像是在回忆什么，而姜昊也是习惯了阎老的这幅样子，毕竟活了数千年，记忆杂乱混沌是有情可原的，便是没有去打扰阎老，继续出声询问。

片刻之后，阎老才缓过神来，徐徐说道：“在老夫的那个年代，夜家便是在东北域界风生水起，更是派出了数千名修士参加了那一次的九界盛会……虽然夜家并无人在那次盛会中拔得头筹，但是传说中，夜家有一份关于圣界百千域界的地图……抑或说是资料，也就是说，只要夜家的后代，再次遇到九界盛会，就一定会取得比其他的势力更加卓越的成就……”

“所以，如果他真的是夜家的天骄，那么与你结盟，百利无一害。”

阎老笃定地说道，但却有些疑虑地扫了一眼那夜空，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当然，前提是这个人，真的是夜家的天骄，以及他是真心的……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有某种神通，能够隔绝老夫的神念，让老夫窥探不了他的感情波动，还是说……”

“……从刚才开始，这个人的感情便是未曾波动过，就连他那从山洞中冲关成功破关而出的时候，也未曾感受到半点欣喜……虽然他的表情动作很是招摇，但是他却心如止水……”

阎老皱着眉头说道。

“您是说……这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

姜昊眉毛一挑，从刚才开始，他便是试出这个看起来很容易交往的人，其实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但从阎老这里得到了证实，还是让他心里一沉。

“不可否认……但也不确定，毕竟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有，老夫就连抹消了自身感情的身体也是见过，说不定这个人真的有什么神通，亦或是什么功法能够隐藏住自己的内心呢。”

阎老摇了摇头，感到有些无力。

“那只能……”

姜昊叹了口气，让自己的背脊离开了树干，站直了身体，直视着仍然安静不动的夜空。

“走一步是一步了。”

阎老也是叹了口气。

“是啊，毕竟这里是圣界。”

姜昊忽然笑了，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但这笑容看起来却是那么无奈。

“希望我那有些不安的预感，是想多了……”

…………

几个时辰之后，伴随着一口污血从夜空的口中吐出，夜空也是悄然醒转，缓缓地张开双眼，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经结痂的伤口，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

“休整好了？”

盘坐在一旁的姜昊，也是张开了双眼，看向夜空。

“嗯……大概。”

夜空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姜昊一眼，忽地嘴角一咧，语气怪异道：“你还是真是强劲，明明看起来都没那么认真，可身上每一处地方都透露着危险的气息，就算是突破到了天境的我也不敢贸然进攻……怪哉怪哉，莫非你是神体？”

姜昊一怔，虽然脸色并未变化，但是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