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厂当缝尸人那些年
曹刀歪着脑袋,思忖良久,终是摇了摇头。
他对白衣书生背后的组织,一无所知,仅仅知道那组织里高手如云。
阳九觉得曹刀的说法本就有问题,既然一无所知,又怎知高手如云?
白衣书生的武功很高,但已经贵为那组织的大长老。
就算再往上还有护法之类的高手,感觉也就那样。
况且不见得护法就比长老厉害。
“九爷是想对付那个组织?”曹刀小心翼翼问道。
阳九笑道:“任何会对帝国构成威胁的存在,都得扼杀在萌芽里。”
曹刀知道此事他肯定能帮上忙。
刑天刀对那个组织非常重要,白衣书生没办法夺回刑天刀后,组织必定会派更多的高手前来抢夺。
只要将组织派来的人全给杀了,必能逼迫组织出动高层。
只不过曹刀并不知道,阳九的打算是只要将那白衣书生弄死,就能顺利找到组织所谓的基地。
组织,基地,这些词汇都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会用的词。
阳九心里有一个猜测。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后果可能会很恐怖。
越是临近年关,六扇门等衙门越是繁忙。
他们必须更加勤奋,才能维持好长安城的秩序,让百姓过个安心年。
那些反对朝廷的人,总会在过年的时候,搞出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来。
入夜后,阳九呆在九号缝尸铺。
快过年的时候,朝廷基本上很少斩杀死刑犯。
等了半晌,也不见有尸体送来,阳九便起身来到阎罗殿。
那些人生空白的尸体,缝起来很轻松,就这一个晚上,阳九足足缝了十五具。
破纪录了。
看看得到的十五张白纸奖励,阳九莫名觉得心头很踏实。
转眼到了腊月三十,武三月在御花园摆宴,宴请百官和诸国使臣。
阳九坐在靠后的位子,在他面前是魏忠贤。
每次御宴,魏忠贤都不想坐在醒目显眼的地方。
狄居易不在,总感觉现场的气氛,有点怪怪的。
比起宴请百官和使臣,武三月更想去阳宅,跟阳九等人好好过个年。
但身为一国之君,行事当以国事为先。
御宴也就那样,吃吃酒,看看舞,时间也就过去了。
结束后,阳九带上易容过后的武三月,直奔阳宅。
阳宅里面,也很热闹。
家里有个孩子后,热闹程度会成倍增加。
一旦孩子出门不在家,先前再热闹的家,瞬间就会变得空落落的。
武三月回来后,一直在跟阳武玩。
好歹她也曾经看大了李星江,稍作熟悉后,就能熟练地照顾阳武。
所有人聚在一起,守岁过年,一片和睦。
虽说长安城在这一天,也有暗流在涌动,好在没有发生特别重大的怪事。
……
茶楼。
李星河独坐在雅室里,看着窗外的灯光璀璨。
不知从何时起,他就很喜欢独自守岁。
每年的除夕夜,他都很精神,一点困意都没有,就这样喝着茶,看着窗外的风景,一夜很快就会过去。
李芙蓉的突然出现,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兄长,还是一个人啊?”李芙蓉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坐下后,倒碗茶先润润喉咙。
长安的夜是愈发冷了。
李星河笑笑,问道:“这回又打算杀谁?”
上次李芙蓉来到长安城,精心策划之下,成功除掉了狄居易。
此次李芙蓉再来长安,估摸着又要杀死某个人了。
李星河现在很反感李芙蓉。
李芙蓉离开皇宫离开长安后,艰苦的经历必然会改变她,但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有时候李星河真想一刀将李芙蓉杀了,但李芙蓉毕竟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的心肠还没硬到可以将她杀了的地步。
“兄长,在你心中,我就是个嗜杀的人吗?”李芙蓉无语。
李星河冷冷地道:“难道不是?”
李芙蓉也不想辩解什么,毕竟以前的她,的确就是这样的人。
想帮神道实现大业,就得杀人,任何有碍神道大业的人,都得铲除。
然而现在她在帮阳九的忙,杀人也只会杀风云道的人。
只要能将风云道彻底清除,这天下会太平很多,也会少死很多人。
“兄长,我知道你今晚睡不着,故而过来告诉你一声,明天你就能见到狄阁老了。”李芙蓉笑笑,说完将碗中的茶喝尽。
李星河愣道:“你说什么?”
“当时的局势就是那样,狄阁老必须得死,我们便想了个办法,就是找人易容成狄阁老,让风云道杀死那个冒牌货,再将真正的狄阁老藏起来,就能瞒天过海。”李芙蓉神情得意。
李星河还是不大相信。
况且即便李芙蓉所说是真的,又能改变什么?
李芙蓉是风云道弟子,这些年帮着风云道做了多少恶事,这账该怎么算?
李芙蓉现在跑过来,跟他解释刺杀狄居易的计划,就算是真的,又能怎样?
“兄长,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最重要的目的是要向你道歉。”李芙蓉说着站起身来。
她看得出来,李星河对她很不耐烦,继续在这里聊家常,快乐的只有她自己,带给李星河的全是痛苦。
“道歉?道什么谦?”李星河哂笑。
李芙蓉道:“以前我逼着你,想要帮你夺回李家江山,但现在我也看开了,自古以来,江山的存亡,都有定数,咱李家的气数尽了,现在娘亲将这天下照看得挺好的,这就够了,百姓的幸福最重要嘛。”
李星河无言以对。
只感觉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李芙蓉,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李芙蓉。
李芙蓉被风云道完全洗了脑,一心想的都是要帮风云道实现所谓的大业,不可能如此明事理。
“兄长,保重。”李芙蓉抱抱拳,转身离去。
李星河起身来到窗户前,很快就看到李芙蓉出现在长街上,慢慢消失在人群里。
“秦王,考虑得如何了?”一侧的墙壁上,突然有门开启,从里面走出一个黑衣蒙面人。
李星河道:“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让我如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