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一章 心愿(1 / 1)

太阳出山 高原雪 0 字 2022-03-31

 二牛出了队部边走边走想:“行啊!让你们几个也高兴高兴。这苦日子总是要熬到头喽!咱这农民从给地主做奴隶让地主当牲口使到自己也成了地的主人,真是难若上青天啊!可真是所谓没有共产党就新中国!自己也觉得身上的那块巨石轻了许多,但那老书记临终前的那份嘱托时时刻刻在自己的脑海中盈盈缠绕。”

“儿子,来!让爹抱抱!”二牛进了堂屋看见春妮正在烧炕取暖,听见儿子在里屋哭闹便直接进了里屋。春妮专心致志地用烧火棍扒拉着柴火并没有发现二牛进来,忽听二牛叫儿子吓了一跳。把火弄好放下火棍挑门帘进了里屋,看着二牛那喜气洋洋的样子,笑着说:“当家的,看你那神采奕奕样子,定是有什么好事吧!”二牛亲了一口儿子,说:“爹以后想办法让你上学,有了文化才能报效国家。”二牛喜不自胜地对春妮说:“是啊!是喜从天降啊!”春妮兴致勃勃地坐到二牛身边,笑眯眯地说:“是镇上余书记表扬你了?”二牛摇摇头。春妮又往二牛身边挪挪,眨眨眼睛说:“不是表扬你了,难道是捡着钱了?快快告诉我!”儿子的小手撸撸二牛的胡子,二牛感到无比的幸福。二牛又亲亲儿子,说:“儿子,爹要让你上学让咱村所有的孩子上学!你愿意吗?”儿子点点头,说:“嗯!”春妮拉拉二牛的胳膊,说:“他爹,你快告诉我啊!你不是在抽哪们子疯吧!”二牛笑笑,说:“昨天下午,镇上余书记来话说,让我这些天把咱村所有的地都统计统计。然后把地都分下去,多余的愿意承包的把地承包给个人,从此也不交公粮了,承包地的按政策收取相应的租金。你说这不是喜从天降吗?”春妮有些半信半疑的说:“这事是真的?能有这好事儿?”二牛笑逐颜开地点点头。春妮抬起手掐了二牛的后脊梁一把,痛得二牛嗷嗷叫了起来:“哎哟!老婆,你这是干什么?”春妮这才相信是真的,诚惶诚恐地试探着问:“痛吗?”二牛立刻沉下脸来,看着春妮:“老婆,你说痛不痛?要痛死我了,你咋这样狠,要不我掐你试试?”春妮吐吐舌头急忙摆摆手,说:“不,不!我以为你是骗我呢!我想试试你是不是在做梦。”二牛咧嘴一笑,说:“那你咋不掐你自己啊!”春妮“噗嗤!”一声笑了,瞥了二牛一眼,说:“是我掐错了!”二牛放下儿子,摸摸儿子头,说:“好一个掐错了!”春妮给儿子拉拉棉袄里的小肚兜儿,说:“他爹,那你昨天怎么没先告诉我啊!”二牛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我听到这消息后也不太相信,我问了好几遍。但还有些将信将疑我昨天晚上彻夜未眠想了一夜。今天早上我亲自去了一趟镇上问了问余书记,这才确定是真的,余书记还说那什么小岗村早就提前做了示范而且效果很好。我这才敢告诉大家。”

春妮和二牛两口子正聊得开心。忽听院子有人喊:“书记,书记!没睡吗?”春妮赶忙起身来到院子,看见是蛮子来了。大感意外咂咂嘴说:“呦呦,是蛮子啊!稀客呀!”蛮子迟疑了一会儿,说:“弟妹,你这是怎么说的?我不算是客人,我找二牛书记有事。”春妮说:“蛮子大哥我们正要吃晚饭,二牛也在家呢!来,去屋里坐。”这时二牛也从屋里迎了出来,看见是蛮子来了,兴致勃勃地说:“老哥有事吗?”蛮子点点头,随着二牛和春妮进了里屋。二牛看着蛮子,说:“老哥,来坐!我正要吃饭。来,咱俩喝点儿?我这儿有瓶老酒!”蛮子摘下帽子忧心忡忡地说:“书记,今天晚上我来讨你一句实话!”二牛也不知所错,盯着蛮子。蛮子低下头说:“书记,这分地是好事,承包地也是好事,这不用交公粮是真吗?”二牛用那种不容置疑地语气,说:“大哥,你就照我的去做,这事等以后再告诉你。来,咱俩先喝点儿?”蛮了站起身来,摆摆手没有说话低着头出了里屋。二牛和春妮送了出来,春妮说:“蛮子大哥不再坐会儿了。蛮子没有回答出了院子,二牛看蛮子出了院子,说:“蛮子有空来坐啊!”

蛮子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回到家进了屋,看见虎妮儿盘着腿坐在炕上悠闲地看着瓜子。瞟了一眼虎妮儿自己坐在炕是发呆。虎妮儿见状,欠欠身说:“去!看你那样咋的啦?跟霜打得茄子似的!”蛮子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似乎没有听见虎妮儿的话。虎妮儿双手扳着蛮子的双肩摇晃着,说:“你说我这一转脸地工夫你就不见了,我以为你上队里去了。你是撞见了鬼了还是咋的啦?”蛮子眨眨眼,说:“老婆,行了。我没事!”虎妮儿盯着蛮子的双眼追问:“那你到底是咋的啦?”蛮子若有所思地说:“我看这不交公粮的事儿没有把握!”虎妮儿疑神疑鬼地看着蛮子,说:“难道,你是说那分地和承包的事都不可靠?”蛮子摇摇头,说:“那分地和承包地是真的,可那不用交公粮不怎么可靠!”虎妮儿松开蛮子双肩,说:“难道!那二牛还敢撒谎?有必要吗你说?”蛮子摇摇头举棋不定地,:“那也没准,就凭那二牛敢私自上城里去做小买卖,我看他能做得出来。”虎妮儿则是满不在乎地说:“管他呢!先想法吃饱吃好再说!”蛮子看看虎妮儿,忧心忡忡地说:“你们女人啊,懂什么?就知道吃!”虎妮儿听了怒形于色,凑到蛮子跟前怒目而视地说:“看看你那酸样,你以为就你上过几年私塾啊?我也上过,我也就是个女人我爹不让我继续上,要不你蛮子就那几个字在我这儿算老几?”蛮子听了心想:“不好,若惹急了这只母老虎可没自己好受的还是算了吧!不跟她再争了!”想到这儿蛮子拉拉虎妮儿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说:“好了老婆,你说咱俩口子还争论不休地即使分出胜负,你说那有意思吗?”虎妮儿目不转睛地盯着蛮子:“你能怨我吗?别和我套近乎,把手松开!”蛮子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是,我错了老婆!”听了这句话虎妮儿这才眉开眼笑,说:“这么,就对了!本来就是你不对,你还跟我争论不休。我一个女人家,你就让着我点儿,那你还能小了?”虎妮儿下炕倒了杯水递给蛮子,笑逐颜开地说:“那当家的你说咋办?”蛮了迟疑了会儿,若有所思地说:“老婆,我看那包地事儿咱为了慎重起见,我看还是先观望观望再说,你说行吗?”虎妮儿点点头儿,说:“嗨,在这个家你是当家的。我是女人夫唱妇随吗?全听你的!”蛮子诧异地看着虎妮儿:“老婆,你这一阵疯一阵痴的,让我如何是好?”虎妮儿抛个眉眼,说:“对你好还不行?天天拧你耳朵你才受用啊!”蛮子慌忙摆摆手,说:“不,不!我可受不了!你太狠了。”虎妮儿笑着说:“得了!那分地的事你是怎么想的?”蛮子下了炕到院子里察看一翻没什么异常回到屋里,虎妮儿疑惑不解地问:“蛮子,你干什么去着?”蛮子神秘地招招手说:“没什么!老婆,你附耳过来……”

再说这老蔫看着老婆,兴高采烈地哼了几声黄梅小调。翠姑见老蔫这个样子也乐了,点点头说:“我说当家的,也就是说咱从这以后再不用过着饥饱不定的日子了是吗?”老蔫信心百倍地点点头:“那是,以后再也不用过那种饥寒交迫的日子了。”翠姑,坐在炕上双肘放在饭桌上,两手托着腮。看着自己的男人高兴的样子,心想着:“以后有了钱给姑娘做件最好看的花棉袄,自己和男人也换换行头。先买点儿肉,而且要多买点儿吃顿一个肉丸的白面饺子,再……”突然老蔫打断了翠姑的思绪,老蔫看着翠姑神思恍惚,目光呆滞的样子,说::“老婆,你在想什么呢?”翠姑淡淡一笑,说:”我是在想等以后咱有了钱先干些什么?”老蔫心存疑虑说:“老婆,那都是以后的事,你说这天大的好事来的这样突然。难道真会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