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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尽头,水浪渐平,但依旧满目是流淌的液体。
而这些已不是水,而是在魔族领地,司空见惯的血池、血潭与血河。四周的水涡墙,不知什么时候起,已变成了艳红的血色漩涡墙,触碰之下绵软粘稠,无法开辟任何通道。
云雁一行人落在了个五米来宽的血潭旁,小心翼翼打量四周。
好消息是,运气足够,四周没有一个魔族。坏消息是,眼下的情形,好像被吞入了一只怪兽的肚腹中,连呼吸都不畅快,鼻子里充斥腐朽血腥,肌肤外渗透着煞气阴寒。
“好冷……好臭!”郭小冬抱着胳膊瑟瑟发抖,抬头望着四面支出,宛如巨兽骨架的岩石,奋力吐糟:“魔族究竟是如何造出了,这么个鬼地方的!”
“还到处是尸骨,骷髅架……”周晴抬脚在泥浆中踢出一物,竟是个满脸流脓的僵尸脑袋,那物显然不愿被打搅,在蹦出时立刻竖起头发,亮牙回头,反咬她一口。
“啊呀!”周晴来个倒钩把僵尸头踢向鹭过,鹭过闪身避开,那流脓的脑袋龇牙咧嘴,朝云雁方向掉落。
云雁不慌不忙挑起止水,把僵尸头串在剑锋上,咕噜噜旋转片刻,揣测道:“这些尸骸年岁已久,看来有的还吸收煞气成精了。”
“不错,我成精了。”僵尸头连连摇动下颚,发出粗犷男子的怪笑:“你们好不了哪里去,不久后也要成精。”
“有趣。”徐泽龙笑嘻嘻地望着他掉落眼珠的脸:“敢问道友呆在这里多长时间了,生前……”
“老夫生前是酆州的人,你们这些人妖都死开!”僵尸头愤怒地扭动着,张开牙缝连连朝他啃去。
云雁随手将那魔修脑袋朝血水里一扔,再用力一踩:“既然是酆州前辈,就不打搅了。”
“我扁了……碎了……你这个混蛋!”僵尸头发出咬牙切齿的诅咒:“不得好死!我愿你身中九九八十种剧毒,被剥皮抽魂后,再被炼火焚烧……”
他叫了一会儿,见云雁不搭理,更加歇斯底里:“来人啊!快来人!有神州的狗贼闯进黄泉场了!喂喂!现在酆州的守备都这么糟糕的吗!”
这下却是自寻死路,修士们慌乱之下,纷纷抽剑驱术,把僵尸头坎得个七零八落,七窍生烟,再也喊不出半个字。
“好险!”梅成功朝那魔修遗骸丢了个火符,见它终于成碎片,才松了口气:“不知是哪年哪月死在这里的魔修,成精了还要为酆州卖命,差点让他暴露了行迹。”
“他叫……算了,不重要了。”此时另一个男子声音又从旮旯里响起:“我叫……算了,也不重要了。反正我二人抱团死了几百万年,当年战场上,他毒杀了我,我也剑毙了他。”
“这个看起来比较靠谱。”徐泽龙闻声而动,沿着血水黑岩搜索了半响,用剑尖挑起另外一个僵尸头,端详片刻:“前辈应该是我神州的人,成精了也比魔族长得俊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