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雁满头黑线,略沮丧地转身,不去看他。
阿月还是那个阿月,纵然决意苦修进步,但对自己的态度,没有半点变化。
可能……一切还是自己太急了罢。
见君莫愁突然如此行动,此刻在外围的修士之中,也爆发出议论,声音不绝于耳。
一人低呼:“是乐剑师!想不到这天关峰一下子出息了,后辈之中不仅有绝世的炼器奇才,还有如此高超的乐剑师!”
有人立刻疑惑接话:“你糊涂了吧?这哪里是音境……音境虽然是乐声起势,但也必须运用剑气。”
有人也附议:“这首《潇湘夜雨》虽美妙至极,惊为天人,但并非乐剑师在运功。”
先前那人呐呐:“原来如此……我是对音境一窍不通,听闻如此雅乐,就以为……”
他越来越困惑:“那你们说说,为何他要这当口,弹什么《潇湘夜雨》?他的同伴不是晕倒过去了吗?”
“因为天上下雨了唄。”一修士咋呼呼大声道:“管这么多做什么,他心中烦闷,自然就要弹弹琴什么的。”
“我心中烦闷时从不弹琴,而是想弹人。”
“那是你根本不懂艺术,没有情调,只会砍砍杀杀。”
“……”
“哈哈哈啊!”一群人的议论吵嚷,突然被魏文柏的疯狂大笑打断,立刻闭嘴朝他望去。但见那白发瘦削的道人,正手捧重剑剑胚,立在豪雨里仰天大笑,激动无比。
“大铸剑?”有人惊诧之下,立刻出声呼唤。
却见魏文柏置若罔闻,目光黏在了手中之物上,笑得乐开了花:“果然是神兵宝器,璞玉天成,如此自然锋锐,宛如它从上古时候就倚天诞生,流传至今。”
“这铸剑之术已洗尽铅华,几近归真,实乃我论剑山之幸!”老人已快要把自己的长须扯断,喃喃自语:“看这剑身空留下来的镶嵌部位,不知他会用什么材质去完善……”
“小友!”魏文柏好像忘记了徐泽龙的状况,抱着剑胚冲上前来,在他耳边激情四射地喊道:“你可设计好了此剑的后续铸炼?”
“我有一块千年玄铁。”徐泽龙闻言眼睛一睁,诈尸般咕噜坐起,也激情四射道:“还有曾经一位前辈赠予的珍稀材质,我计划……”
“你不要计划,先躺着吧。”
云雁忍无可忍,将他圆睁呆滞的眼,用力合上,再对魏文柏作出道揖:“大铸剑见谅,我这朋友的精力受损严重,此刻请勿要,再与他谈论铸炼泰阿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