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念腆着肚子,说自己对大司祭的玩意不清楚。而君莫愁也绝不肯出力相助,所以只能靠自己等人,在此地记录方位,缓缓探路。又飞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眼前依然迷雾乱云笼罩,氤氲不辨。
云雁与两兽商议了片刻,决定落到地面,进入方柱群中,寻找路径。刚踏上冰凉的尖晶石地底,壶中被封印的魔族,便发出更剧烈的声响。他们也如碎魂塔中的人修一般,虽然难以脱身,但却能感应到,有闯入者正在此地。
“救命!”“放我出去!”“求求你……”
各式尖叫嘶吼快要把耳膜震破,云雁仰头注视最近的方柱。下降到这个位置后,才能看清它的原貌。但见上面缕刻着古怪纹样,还有从未见过的神秘雕像,宛如糖葫芦一般层层堆叠,好似雨林部落的图腾高柱。
而一个个魔族正衰弱地挣扎着,被柱中射出的碧绿光线束缚,身上也牢牢捆扎离珠锁链,半点也动弹不得。
“唔……我瞧瞧。”三三念蹦到方柱群中环顾片刻,道:“那人不是百年前犯事,杀了井木犴三名皇族的罪人吗?他叫什么来着?忘了忘了!”
“那个女人是科灵城著名的飞贼,当时逮住她时,我也好奇看过本人,是否有三头六臂,敢进入城主宝库偷窃。”魔皇望向另一人,嘻嘻笑道:“原来此地关押的,全是些凶犯死囚,大司祭把他们当作了炼制的材料。”
云雁哼了一声:“无论怎样,他们也是你酆州的子民。就算犯事不可恕,历数罪状以儆效尤就好,用作材料抽取魂力,未免太过残忍。”
“没法子啊,否则哪里去找魔族祭炼?”魔皇咂嘴:“还得感谢大司祭没有下令,捕捉天赋好的部族良民,来聚合这个三界之力,否则我也难阻止他们。”
云雁黑着脸:“你这个魔皇,做得够窝囊。”
三三念摊手叹气:“大司祭在族众心中高不可攀,又从未有可以指责的地方。我这个好吃懒做,经常失踪的魔皇,自然不及他们受欢迎。”
云雁吐糟:“你今天地位逊于他们,也是自己作死造成,怨不得别人。”
“是是。”魔皇忙不迭点头,严肃道:“近年来妾身也常常在思考,检讨。”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对话,在高耸的图腾柱中行走。地面被柱基规律的摆设,铺成一个蜿蜒小道。道旁腾起绿雾焰火,触及肌肤竟觉冰寒彻骨,云雁只觉迈步越来越难,不得不立定调息片刻。
却听身后传来三三念哀哀的呼唤:“剑修……云雁……帮帮我……妾身……妾身的神念竟然也被此地之力侵染……走不动了。”
以她那样的威能,也会被戾魔炼壶拖累,看来此地对魔族的魂力伤害,的确严重。云雁回身盯着在小道上翻滚的竹篮,道:“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