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公孙博(2 / 2)

凄厉的嘶啼之声下,是它怎么也表不出的痛楚。

马儿嘶声未绝,马车的车帘便被拉将开来,其内走出一人,此人身长不足七尺,留着一把山羊胡须,双眼如鼠,骨瘦如材。只听得马车之前,那黄衣仆从搀扶着的刀疤青年对着那山羊胡须之人叫道:“叔叔!”,那山羊胡须之人点了点头,算是应了,而后身轻如燕,从马车之上,飘落下地,原来也是一代强手。

刀疤青年正是公孙家家主独子,公孙芒。山羊胡须之人,正是公孙芒的幺叔,公孙博。

而这叔侄之间所谈之事,自然就是前不久在城门内的临时卫兵站发生之事,加上叼奴小四的添油加醋,公孙芒本来就小的双眼此刻已然眯成了一条细线,待公孙芒主仆二人把事情讲说完,便冷哼道:“看来此人已然步入五级之列,据我所知的世家之中,倒没有这样的青年才俊。话说还(huan)头,我公孙家的脸面,却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踩的。”

而此时,授城中的一处酒肆内,周辰身披黑色斗篷正与那灰衣书生齐云飞对坐而饮。

只听齐云飞道:“周兄如今可否告知在下‘高名’了?”

周辰闻言,正容道:“在下周辰,星辰之辰。刚才出言戏弄于齐兄却是有些失礼,只是久未入世,多少有些不适,还请见谅。”

齐云飞道:“久未入世?”

周辰道:“在下家中管教严厉,却是轻易不会让我出来玩耍的。”

周辰说完,想道:此言难免有些模凌两可,但也不是假话,也不算欺骗于他。

齐云飞虽然在大义之上有些古板执拗,但也心灵聪慧,听出周辰此话点到即止,自然是不想多说,他也自然不会深究。只是道:“周辰兄此番来授城,必然也是求学,小弟看你一身武艺非凡,是要去尚武堂还是武斗学院?”

周辰摇头笑道:“齐兄只说对了前面一半,在下是来求学,却不是要去尚武堂亦或是武斗学院。”

齐云飞惊异道:“咦,据我所知,这授城之中虽武者战士学堂无数,却只有这两所最为优异,难道这学院之中,还有一些隐秘不成?”

周辰道:“学院收纳学员,自是资质越优越越好,吹捧自己名声还来不及,而故意藏拙,降低公信的事他们却是不太可能做出来的。”

齐云飞闻言复问道:“那为何这两所对武者战士来说最好的学院,周兄不选,而要去选些差劲的呢,我虽对武者实力的划分不甚清楚,却在之前听闻那刀疤恶徒要去尚武堂,周兄你能轻易胜之,难道还怕尚武堂看不上你?”

周辰闻言,想道:这书生心思却是如此细腻,如若修炼,必然也是非常之辈,倒也是可惜了。

无论是武者还是战士,还是法师,还是修真者,想要修炼,都必须以丹田为基。而人人都有丹田,却不代表人人都可修炼。有些人的丹田天生不能沟通内外、交感天地,无法吸纳天地能量,也是常有之事。

而我没有丹田,却能修炼,也是天下之间独一份了。

想到此处,又是一阵嘘唏,不过却没有露于言表,只是道:“齐兄确实钻了牛角尖了,我虽为习武之人,却不是一定要去战士或者武者的学校啊。”

齐云飞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而后似乎想到什么,惊的手中酒杯险些掉落,道:“你你你。。难道还是一名法师!”

周辰闻言,才喝入口中的酒险些吐将出来,无奈道:“小弟可没有这般天才,我此番来授城,是为‘飞云阁’而来。”

“飞云阁!”齐云飞闻言,“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

周辰笑道:“如何,不可?只允许你齐云飞入飞云阁,我周辰就不行?”

齐云飞道:“你怎知我要入飞云阁?”

周辰道:“飞云阁乃汉王朝国立书院,包罗万象,东西方之教育文化,皆有所涉猎。更是世界首屈一指的名校,虽然不传修炼法门,只授人文地理、史学数学,但其重要性,却隐隐在尚武堂、武斗学院以及魔塔之上。历代毕业学员皆是国家栋梁,更有数人身居汉王朝政要高位,在其他国家任职的,也大有人在。却是云飞兄你这样的儒门贤生不二之选,再加上你这本《论西方》,我就更加肯定了,毕竟授城书塾虽如繁星,但包含东方西方学术之精要的,却只有飞云阁一家。”

齐云飞道:“佩服佩服,周兄明察秋毫,聪明才智比之你的武艺,也是不遑多让啊。不过,你身怀绝技,为何必跟我一般选修文法呢?”

周辰摇了摇头:“魔塔乃是法师学院,我自是不会去的,在尚武堂和武斗学院我却是学不到多少有用的东西,还不若去飞云阁修身养性,读书识字来的有趣味一些。”

齐云飞闻言,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抬手添了酒,自顾沾饮起来。

周辰心下暗叹:我乃修真者,在那些地方能学到什么东西,只是修为到了这地步,已然需要入世走动,多多历练,方能更进一步,泰然天,是呆不下去了。飞云阁虽然没有修炼界的武学魔法能授,却也因为其管理制度上更近道家的无为之治,较为松散,我也清静自由些。更何况,该学的,该会的,师叔也都在过去的十年之中,教给我了。。十年。。脑中一晃,似又回到十年之前。

“辰儿,你兵体所需之物,我以让你父去打点了,此后,你便随我在这山上安心修炼。”

“是,师叔。”小周辰应道:“可是。”

“想必你是舍不得那些伙伴还有娘亲吧?也罢,也不在乎这一天光景,你去与他们道个别吧,不过,修真之事,却不能提一星半点,知道么?”

“是,师叔,弟子明白!”

唉。。小琪。不知如今你与小浩,如何了

想罢,只是摸了摸腰间的玉笛,而后亦自沾自饮起来。

如此又过了许久。

直到酒肆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喝,这才打破了原本宁静安逸的气氛:

“周姓小儿何在,公孙博在外恭候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