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人生在世本就世事无常,没人说得好。
于是就又有人说,就算当时那人没在云中境上遭遇此事,以他那些子孙们的资质,终究还是要败落的,或早或晚而已。
这件事最后只变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具体真相如何,似乎也并不重要。
只是从那一次自后,这山脚之下便总会聚着很多人,看人飞升入云的壮观景象不说,还有便宜可捡,何乐不为。
但是不论是来这里参加拍卖会也好,还是仅仅是围观等着捡漏的人也好,大都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毕竟无论是在拍卖会上买得了宝贝也好,还是在这山脚下捡着了漏也罢,未免会遇上各种各样的麻烦事,那么隐藏起自己的真实身份也算是一种极为高效的保护手段。
这种小小手段,云中境并不禁止。
因此在这山脚下,未曾带面具之人就显得格外醒目。
除了如同千金侯这种,不说他本人便是最爱所谓排场,不愿意隐藏身份不说,身为云中境主的他自然也是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的存在之外。
便只剩下两种人,有绝对的能力之人,或是错觉自己拥有绝对能力之人。
而对于境界修为不高的人来说,这两种人实在不好分辨,所以一般无人会去招惹这些敢显露真实相貌之人。
因为此种原因,也就有些浑水摸鱼的低阶修士刻意不带面具,算作一场与周围众人的心理博弈。
忽然的,应天看向南边,一名青年的身影正缓缓向此处而来。
青年身披一件紫色的长袍,一头极为醒目的白发披散而下,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
他的到来让周围众人小声窃窃私语起来。
“是天芮公子。”
“什么天瑞公子?”
“你不知道吗?就是那个天芮星的天芮,就是那个传说中隐居在云中境很久的那位医神,不过只可惜医人难医己,他自身一直沉疴难愈,有许多人都传言说他已经死了。”
“上一次他现身是三十年还是五十年前?”
“是六十年前。”
“最初他来云中境好像是百年前吧!”
“别问我,我年纪还没那么大呢!”
应天凝视着这个青年片刻,青年却是丝毫没有在意周围,乘着那一叶方舟,飞上了云端。
应天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袖中的一只黑色面具,最终却放弃,只是将一只没有任何纹样的纯白面具扣在了脸上。
面具是十分普通的面具,不说隔绝气息,就连声音也无法变化遮掩,只是一张单纯可以挡住容颜的普通面具。
只要高阶修士稍加施展手段就能够看穿他的面具,不过这云中境上能人异士众多,很少有什么高阶的修士,闲着没事去观察一个不过刚刚凝神境中期的修士。
应天混在人群之内,踩着那只青色方舟飞升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