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单纯是有人不希望安贵妃清醒过来,怕她说出真相的一切呢?
虽然昨日萧公公给安贵妃拿吃食的时候是当着自己的面儿,但因为昨日自己初来乍到,并且对萧公公十分信任,故而并没有将视线时时刻刻放在他的身上。
现在想来,他很有可能在其中动手脚。
还有一个人,慧嫔,慧嫔的吃食也是萧公公准备的,那他会不会在慧嫔的吃食上也动了手脚?
否则慧嫔为什么一见到萧公公就要连忙跑走?
那慧嫔为什么没疯,而安贵妃却疯了?
这一刹,余香的思绪忽然绕进了一个死胡同,半天没有想明白这一点。
“娘娘,您可千万别让萧公公知道这些话是奴婢对您讲的,虽然萧公公看起来待宫侍们都很好,可总觉得他不像是表面上那样和善。”九儿忽然将手拢在余香的耳朵边,这样轻声嘀咕道。
余香疑惑,“这话怎么讲?你为什么会觉得萧公公并不是好人?”
坦白讲,萧公公的戏的确演的很好,如果不是昨晚上她亲眼所见萧公公并非内臣,也绝对不会怀疑到他头上来。
她见过不少坏人,眼睛很毒的,就连她第一眼见到刘康的时候,都能一眼知道他心思歹毒。
可偏偏这个萧公公,她瞧不出什么。
她无论怎么看,直觉都在告诉她,他真的是一个谦和温柔的好人。
但直觉并不能算数,眼见为实啊。
现在听到了九儿也这样说他,她倒好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合理怀疑萧公公行恶的理由,连忙追问起来。
“娘娘,这话绝不是奴婢说假。曾经安夫人身边还有个小丫鬟,叫春梨,年纪不大,人也机灵。就因为得罪过萧公公,人便不见了,谁也没再找着过她。有人大着胆子向萧公公问起过这事儿,萧公公说她出宫了。未到年纪,上面不批,宫侍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出宫呢?若他说的话的确不是假的,那奴婢便也只能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春梨的确出宫了,可并不是活着出去的,而是死了抬出去的。”九儿说到这儿,伸手一比划脖子,做了个“杀”的姿势。
余香的眼睛半眯起来,万万没想到,这萧公公的故事还不少,身上还牵扯着人命案呢。
既是命案,有没有可能跟马八里的那两桩无源命案有关系?
“这不也是你猜测的么,可有什么更加确凿的证据?又或者关于皇长子病故的真相你知不知道什么?这事儿跟萧公公有没有关系?”
余香本想就此寻出一点证据或线索,无奈却瞧见九儿一个劲儿地摇头道:“这事儿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内情,自从萧公公来了,安夫人突然对奴婢冷落起来,有什么话也不再对奴婢讲了,除了那日复一日的暴脾气,倒还真像是变了一个人。”
“行,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带我去找点活儿做吧,免得被萧公公看见,再起疑心。”聊了挺久,余香害怕再这么说下去,萧公公会来找她们。
“好,娘娘”
还不等九儿说完,余香便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别再称我为娘娘了,你难不成真不怕被人听见?叫我飞燕就好,这名字应当没人知道。”
可不是么,这名字是她前儿个晚上刚编出来的,除了刘骜,还真就没人知晓。
“好,飞燕。”九儿眯起眼睛轻笑,眼神倒像是当初见面时一般模样。
“走吧,等我回殿的时候,便将你带回去吧。这辈子都守在这个地方,怕是也真的没什么出路。”余香忽然轻声在九儿背后说了一句。
九儿狠命点头,要知道,离开这地方,是她做梦都想实现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