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的小竹篾筐里,还放着一对虎头鞋呢。
身旁的巧香抿着唇,见主儿一脸淡漠,都火烧眉毛了,还依旧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她心万分焦急,却也不敢越主。
如今风声鹤唳的后宫里,人人自危,能往娘家带消息的都带消息回去,不求能守着这宫里头,至少能求得懿太后松口,不被下罪。
可偏生她主儿,像没事儿的人那般,叫她这做奴婢的,心焦到嘴上起了燎泡,只能干等着,像是在等待凌迟宣判。
永寿宫
曹萝月、柳雪黛,二人攥紧手中的帕子,眸光时不时往殿外门道上,等着打听的奴才的身影。
启祥宫
韩芷芊照旧大快朵颐。
身旁的大宫女见了,一副忍俊不禁,心暗忖,这主子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翊坤宫
懿太后在座上,目光幽幽地听着小喜子回禀,后宫各殿的动静,以及被打发出宫后,阮贞筠的种种,眸色微冷,
“后宫还得必须留着,哀家不能任由先帝的皇嗣子孙,就那般地流落到民间去。”
“太后用心良苦,皇上自能明白。”
“皇上怎会不明?只是,曦儿确实受了委屈,这些年拼死给他生了仨儿,而今腹中还怀着,怀王这掩着的破事,那层纸既然都捅破了,那哀家可不能什么都不做。”
宋珠儿躬了躬身,把主儿手中凉了的茶接了过来,又给她添了温度刚刚好入口的新茶,又道,
“皇上出征边境,这等事,太后做了便做了,想来宸皇贵妃娘娘也不欲,与后宫各主儿争什么。
实则,奴婢也觉得,她无需要争,太后与皇上都会给她最好的不是么?”
“她大度能容,哀家也断不能让她寒心,这事始终需要哀家来做这个狠人。”
“太后所思之宽,奴婢知怎么劝说你都无用功。”
宋珠儿不便再插嘴主儿之间的事儿,退作一旁守着,时不时给懿太后添茶水什么的……
皇城北
阮贞筠被安置在庄子内。
吃喝拉撒一应俱全。
懿太后以防她逃离,还在庄子内,明的暗的,都留了不少的护卫在看守,直至她顺利产下皇子皇女。
……
洮阳
傅令曦收到谢以祜的信笺的时候,阮贞筠已进了庄子里二月。
她对她,可半点同情都未有。
在得知她被懿太后赶出宫后,被禁足在庄子里等待生产,傅令曦还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观察了一余月,发现她老老实实的,她反倒不大习惯。
不过,不管如何,待她产子后,她的下场如何,那都非她所管。
身旁的容嬷嬷察言观色。
见主儿并未因懿太后而生恼,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眼见岁末,娘娘可是要启程回宫?”
其实,一直呆在宫外,容嬗自是担心傅令曦在生产时的凶险,遂,她极力劝说她回宫产子。
傅令曦算算日子,自己离开皇宫已有半年之长。
她腹中孩儿还有三余月便要生产了,这时候回宫有懿太后照顾,自是最安全不过。
想了想,傅令曦同意地点头,“那就定五日后启程吧。”
也省得谢夙秉一直担心自己,频频发信笺来,催促自己回宫。
“洮阳之事,便是拜托杜先生,我带两孩子一同回宫。”她也想谢大宝同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