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肆意的年纪,踏遍山河,你这里自然能装得下一切。”
傅令曦伸出柔荑指了指谢之秀的心房。
谢之秀扯了一抹牵强的微笑,“阿秀定不负嫂嫂的一番苦心。”
“你若是一杯水,一滴墨便能将你染黑。可若你是一片海,一滴墨对你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嗯嗯。阿秀有皇兄、嫂嫂,还有几个萝卜头就够了。”
“啊?姑姑!”
被称作萝卜头的谢长泰自是不愿意被这么称呼,鼓着两腮子,逗得谢之秀噗笑一声。
“是是是,不是萝卜头了,是小大人了,我虽关在屋里,可该知晓的都知晓,香宝可厉害了,竟在作坊里当了总管。”
“姑姑莫要笑话香宝了,总管是师傅才对,哦,也不对,是二哥才对哦”
说到这里,谢长泰一脸期待地凝着傅令曦,小心翼翼地道,“母妃,咱们作坊已完善,香宝想跟师傅继续炼器哦”
总而言之,她不要跟着二哥管事,她还是个宝宝呢!
宝宝就是吃吃喝喝玩玩!
闻言,傅令曦想着银钱儿钻眼里去的谢以禃。
这些日子他没少找人,却是找不着合适、能信任之人,便将虎腾也利用上。
更别说是跟自个儿母胎一同出来的妹妹。
不过,香宝心思并不在这事上,自是被他赶鸭子上架,管了十来日,日日在叫苦。
这会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甩手,她一双水葡萄又大又黑的眼珠子,视线在谢之秀与自个儿母妃的身上来回的瞧。
傅令曦哪能不知她的心思,况且,这时候,谢之秀确实需要将精神寄托在一件事上,那她便无空闲多想其他。
不过,她另外有任务给她。
傅令曦将手靠近唇边,轻咳了一声,看向谢之秀,道,
“你皇兄如今孤身在皇城我不放心,阿秀,若是你回宫能助力你皇兄,我便能安下心来。”
不等谢之秀应答,傅令曦轻声解释道,
“洮阳这儿,二宝还在洽谈一桩买卖,若是成了,咱们估摸要在这儿住上一段日子。
你可知洮阳当下,已是被悫太后弃城,皇上回宫势必也得跟她一番恶斗。皇上的性子你可知的。
这些年他对悫太后的忍耐程度,已是到了底线。人人都有逆鳞。而皇上的逆鳞便是生母太后,再来便是我与孩儿。
而今,我又怀上。也不知这孩儿来的是不是时候。若是……”
未等傅令曦把话说下去,谢之秀便急着出声打断,“嫂嫂!”
知得谢之秀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她宽慰地点了点头,又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软声道,
“我与皇上如今能信之人不过一个掌儿。让阿秀你回宫,皇上必然不会首肯。但……也算是我为人妻子娘的那点私心吧。
阿秀,我不能置皇上于险境而无动于衷。但凡有人能够助力他,我都希望能够说服他们。
只是,眼下唯有你……平王还在皇城,你回去之后找他,他自是有办法替你联系上皇上。”
“嫂嫂放心,即便你不说,我也要回宫。”
虚度这段浑浑噩噩的日子,谢之秀并未真的不知事。
悫太后勾结了南虿,还引狼入室,眼见要引火自焚,毁了整个上弈。
她即便不是生在天家,哪怕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也知宁死也不做亡国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