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松了一口气，看起来他信了，毕竟刚才他出招的时候他自己完全没有反抗。他没有故意骗他，这确实是他真实的反应，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学化解的招式。

“今天多谢沈将军相救了。”楚湘道。

“别谢，我可没救你。而且，哎，我现在也不是什么沈将军。”他上下打量着楚湘：“你叫楚湘？”

“是。”不知道为什么楚湘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这种目光有点像颜洛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种目光，凌厉而无可逃避地透过他的身体一层一层地向里探寻，似乎想在他身上寻找什么，证明什么。

终于，沈炎收回目光，然后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了。

他知道楚湘这个名字很久了，从颜洛第一次见到他他就知道了。他这时候见到楚湘，才知道为什么颜洛会让他进宫。

从颜洛的角度来看，这个人确实有点像北辰，某一个低眉的瞬间或者某一个舒缓的动作。北辰那样跟他一样喜欢铁血征伐向往大漠风沙的人，仅有柔情全部都给了颜洛。

也许在颜洛来看，这个楚湘身上那种温润的气息，跟北辰不为世人所知的某一面有些相似吧。虽然在沈炎看来，他一点也不像北辰。若真是北辰的话，早就扑上来跟他拳打脚踢互相揍起来了。

北辰……

沈炎摇摇头，想赶走那些往日的记忆。

他最好的朋友，他最好的兄弟，也是他一直想要战胜的人就那样离开了他，留给他和颜洛无尽的痛苦和思念。也了断了他所有能战胜他的机会。

是的，他不再有机会。

北辰永远都是赢家，至今仍然是如此。颜洛的心中，除了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他在的时候是这样，他离开之后，更是这样。

他望了望楚湘，连她看上的人都带着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