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忽然猛咳一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然后扬起宽袖挥了挥。
大夫和下人们立即会意,全部退了出去。
相爷面色凝重地说:“太皇太后的懿旨已经传下来,此时已经没有回旋余地,避免招来没必要的麻烦和罪名,以后你且要谨言慎行,莫要让人抓住了把柄!”
墨无忧委屈又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
见状,相爷终究还是于心不忍,温言劝道:“无忧啊,爹跟你说过,有些事身不由己,并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
“爹,为何不与将军府结盟?”她轻声道。
相爷倏地皱起眉头,责备道:“方才不是让你谨言慎行?怎么又乱说话?”
墨无忧瘪了瘪嘴:“将军府如此强大,离渊的病又已经痊愈了,女儿又与他情投意合,若相府与将军府双剑合璧,必定所向披靡,两全其美!我就不明白,爹为何总是如此抗拒将军府?”
相爷默了默,轻轻叹气道:“无忧,你要懂得,一山不能容二虎。”
一山不能容二虎?
墨无忧不由心神一凛,相爷当真也有反心?
那他将墨无忧嫁入宫中为后,又是打的什么算盘呢?
哎,不得不承认,这些老狐狸的心思真的很深!很难看透!
看到她满脸疑惑,相爷轻描淡写地说:“你大概还不知道大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墨无忧略显讶异,没想到他居然和自己说这些!
由此看得出,相爷也渐渐会对她说心里话了。
这种被父亲疼爱,又被他信任的感觉,令她无比感动。
种种感情牵绊,也注定了她做不自私地一个人跑掉。
既然私奔不成,那便只有留下来与赫连离渊应付当前的乱局,争取能够早日在一起。
相爷负手逆光而站,使得他的五官显得愈发深邃,神色难测。
“大将军的疑心病极重,与他共事太没有安全感。”相爷徐徐地解释道,“极有可能会过河拆桥,我怎会和这样的人结盟?”
闻言,墨无忧深深地凝眸:“我只听说大将军疑心重,他干得出过河拆桥的事吗?”
相爷鄙夷地冷哼一声:“你以后便知道了。”
然后转身走向门口:“爹还有要事处理,你身子虚弱,便不要过多走动了。”
言外之意是禁止她再出府。
墨无忧乖巧地点了点头,令相爷略感诧异。
这丫头居然变得如此听话?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事实上,赫连离渊不在京城的话,外出也变得没什么意义了!
不过在相爷看来,却以为她真的想通了,为大局着想,心中倍感欣慰。
待相爷走了,小灯笼才一脸狐疑地冒出来,乌溜溜的大眼睛把周围看了一遍。
“你鬼鬼祟祟地找什么呢?”墨无忧明知故问。
小灯笼轻咳了两声,小心翼翼地问:“小姐,你方才看到离渊将军了吗?”
“离渊将军?”墨无忧微微蹙眉,“他怎会在这儿?”
小灯笼暗暗松了口气,微微一笑:“不在这儿便好。”
可心中仍大惑不解: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
她的目光又往四周扫了一眼,莫非这屋里有什么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