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就像是一颗石子，悄然落到了平静的湖面，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唐默伫立在原地，看着他们身上透露出来的颓唐，那种堕落，那种颓坯，那种默然，那种神伤，却是让人心疼。

他兀自坐在宁小白脚边，伸出手握着桌上的酒瓶，想要拿一瓶过来，脑海里又想起那个女孩曾说让他别喝酒了，讪讪又将酒放回去，看着宁小白，这家伙竟然开始打呼噜了。

唐默笑笑，摇头，起身，坐在林枫旁边，他拍着他的肩膀:“人生还有这么长，总有些人是必须忘的！”

林枫抬起头，呼出一口灼热的气息，带着浓烈的酒气，喷洒在唐默的脸上，确实是有些难闻，浓烈的酒气让唐默都有些醉了。

脸上像是有些红了。

林枫笑笑，笑得怅然，笑得勉强:“我曾羡慕过一个乞丐！”

仰头，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大笑，仰天，却不见茫茫夜空，只见这灯红酒绿的屋顶，还有那忙着转动的聚光灯，彩色的光芒落下来，光芒之中仿佛每个人都在微笑。

那笑，渐渐地被灯光融化，唇角下滑，尖锐的虎牙从微笑底下露出来，闪烁着寒光，那笑，变得森然可怖。

“哈哈……”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有意料之中的狂傲，只有败狗才的颓废。笑声被音乐声淹没，可他笑得依旧那么癫狂，手里握着酒瓶，酒水从酒瓶里撒出来，落到了沙发上，落到了地上。

唐默愣住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林枫竟会说这样的话。

他说他曾羡慕过一个乞丐。

为何羡慕乞丐版因为乞丐有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因为乞丐有他没有的东西，因为他喜欢的东西在乞丐手上，只是他是这么认为的。

他说唐默是乞丐，因为苏拉在意唐默。

他说唐默是乞丐，因为他喜欢苏拉。

他说唐默是乞丐，因为他看不起唐默。

唐默明白了，他说自己是乞丐。

唐默明白了，他认为自己喜欢苏拉。

唐默笑了，无力地笑了，四肢张开躺在床上，抬头望着闪烁的光，像是这个看不清的世界，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