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男人低声下气的话语，锐利的刺痛一下猝不及防的袭来，仿佛心脏寸寸在被撕裂。

“我在你身边这一年，你开心吗？没有吧，”她嗓音带着事后的轻懒，淡淡的笑意，“你要经常发脾气，生闷气，被我下药算计，我走了，这些就都没了。”

他将她禁锢在胸膛，魔怔般低低的笑，“你是对我不好，可还是比你不在的时候好。”

薄唇摩擦着她的脸颊，连同这呼吸一起喷薄在她的脖子上，“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浅浅。”

她闭着眼睛，“我不管了。”

沈名熙到底能不能把她带走，或者是冷浩辰又把她留下了，她都不想再去想，再去挣扎了。

如果人能随波逐流，也能很舒服，至少不用奋力去抗争。

早晨她一如既往的早早醒来，以前她的生物钟还有可能在她困倦或者疲惫到极点的时候偶尔失灵，如今她只会早醒，不会早睡。

她想，她大抵离零睡眠的状态不远了。

冷浩辰陪她吃完早餐，开车送她去片场，昨晚话已经挑明，今天她直白的告诉他要去做最后的交接。

早晨起来洗簌的时候有些头疼，脸色也不大好，她特意画了点淡妆。

一路上基本无话，她靠着闭幕休息，冷浩辰也没有出声打扰她，只在到了秦浅解开安全带下车的时候轻声说了句，“我走了。”

车门打开，她一条腿落到地上，就听到驾驶座上的男人问她，“如果他没带走你，你能留下吗？”

秦浅回头看他，他神情很平静，眼神中连期待都没有，就像在问一个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

她下了车，白皙的手搭在车门上，看着他英俊的脸庞，晨风掀起她的头发，嗓音清净的宛若他们相识的最初，褪去了所有的积淀和铅华，“我能走的掉的，你这么爱我，怎么能强留得下我，是不是？”

所有再坚固如铜墙铁壁般的城池，只要破了一道口子，就不再坚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