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在椅子上排毒的许缘不知何时来到了张红药身边,抓住她的手,想要带她离去。
在他身后,一团金色的氤氲雾气正在缓缓消散,像极了一道穿破浓雾的阳光。
张红药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看着自己的父母,缓缓点头说:“带我走。”
说话时,她不经回想起四年前,那个黑衣黑笠不露一丝肌肤的人,从一堆流民里找到自己时,她们两人的对话似乎和现在一模一样。
“跟我走。”
“带我走。”
更巧合的是,这个男人的穿着打扮,也和四年前那身,丝毫不差。
除了斗笠。
‘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
她这么在心中告诉自己,并回以肯定的答案。
甚至将温热的小手钻进了许缘的手掌中。
许缘心头惊奇,周身的金雾再次变得浓郁,并在下一刻出现在张家大门之外。
做完这些,许缘身体一个不稳,向后仰倒,被张红药抓住肩膀,再次抬了起来。
“谢—谢。”
呼吸着寒冷却自由的空气,张红药轻松一笑。
寒风中,她就像一多盛开的红梅,坚韧而美丽。
“不客气!”
“张—阿—姨——”
张红药眼里多出几分杀气,有心想在这个臭男人身上戳几个窟窿。
“哼,要不是你穿着这一身衣服,今晚你死定了!”
许缘缓慢咧嘴一笑。
“是—药—仙—子。”
身后,张金线夫妇匆忙的脚步声传来,许缘尚且来不及使用秘术·散,就被张红药抓着,消失在雪夜中。
提醒。“还有,你就是在说我。”
‘三十五!’
连忙记下张红药的岁数,许缘大袖一挥:“这都不是主要。
很多东西只有失去之后才懂得后悔,你不要走我的老路。”
张红药转过身来,面色怪异的问道:“怎么?你也想我去跟张青杏的爹娘道歉?”
“那必然不可能!”许缘连忙否认,“有句话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你好好考虑吧。”
说完,也不等张红药反驳,直挺挺的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均匀悠长的呼吸声。
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张红药竟然有些莫名的心安。
……
夜尽天明。
腊月二十九,清晨。
许缘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的仙子已经离去,只余下淡淡的清香。
等他梳洗完毕,张红药从门外走进,带来一阵寒意。
“走吧,我们先回江陵。”
许缘听了直皱眉头,“不是吧?这么恨你爹娘?连三十都不在家里过?”
张红药摇头:“没时间解释了,你快准备,杨长天的狗腿子正在朝这边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