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眉头拧的更紧了,连忙安抚道:“没有的事!大人这病倒也不是什么太难之事,只是其中尚有疑惑未解,草民暂时不敢妄加推断罢了。”
其实在号脉之后,他脑子里也有很多问号。
比如这刺史大人的脉象虽然虚弱,在底下亦有一股生机……而且,虽然说是思念成疾,但这身体似乎还有行过房事的迹象?
这就让他搞不懂了。
按理说,这样的身体情况,那玩意儿根本就不能站起来才是啊!
难道……
忽然,男子脑中似乎闪过一道灵光,眼神也变得郑重起来。
“刺史大人,敢问你最后一次,在梦中与贤夫人相会,是何时?”
这个问题,药奴此前也教过许缘,他眼神迷离,似乎很是享受道:“本官也记不太清了,好像是昨天,又好像是前天,阿真她走得太快,本官心痛之下,完全无暇思索这些。”
男女二人对视一眼,脸上出现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大人,既是如此,草民便能先为您开一剂药方了。且先看看成效,之后再用别的手段为您医治。”
许缘虚弱点头,目含期待的看着二人。
“不知二位神医姓甚名谁,若等本官康复,定为你们送上一面‘妙手神医’之锦旗!”
方才他“病情”太重,还没有和二人互通姓名。
男子自矜的笑起来,回答道:“草民陈维康。”
“小女子张青杏。”
随后陈维康又观察过许缘的眼口舌等器官的运行状态,写下一篇药方便和张青杏离开了。
二人刚一走,药奴便从床内侧的暗格里钻出来,面色阴沉至极。
面去了,越是疑难杂症,就越是能勾起他的兴趣。
对身边的许多事情都少有许多关注。
不过……这样也好,若非如此,自己又怎么能把那人排挤开呢?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掀起一丝笑容。
她才是最后的赢家,区区一个死人,又怎么配跟她争呢?
马车前行,路途中遇到一老者被马车辗轧而过,发出凄惨的哀嚎。
张青杏不为所动,甚至还觉得这叫声太难听,厌恶的轻哼一声。
陈维康皱着眉头先开车帘子,看见老者露在空气中的森森白骨,有些失望的收回视线,嘴里呢喃道:“只是些许随手可治的外伤,不值得浪费时间。”
一转眼,他又开始思索起江州刺史的相思病来。
还是这样的难题更有挑战性……
沉默间马车扬长而去。
……
第二日,于府。
陈维康放下号脉的手掌,沉思不已。
这诡谲波动的脉象实在难以揣摩,甚至比昨天都还要差一些。
他觉得,好像真的有必要用《医者书》为刺史治病了。
于是他站起身来,对许缘作揖道:“刺史大人,昨日之汤药似乎不见效果,还是我与师妹一起,用灵药谷祖传秘技为你诊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