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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中四了,教师不厌其烦的劝导以及思想的洗礼只将你变得更加鉴定的叛逆。你觉得不公,整个世界都是偏颇的,他们将最坏的恶意强加在你的身上。为什么,也凭什么要让你没有真正见过一日阳光呼吸一口空气就离去?你要让那「狗官」给你一个交代。

于是你踏上了你的征途。你带着棍棒和刀,搭上没有安检的公车,不断地换乘,不知疲倦饥渴地直奔你打听到的园林。

「喂,要入禁地了!快开枪!」

火药燃气的爆鸣响彻幽静的园林,大群鸟儿惊叫着从枝桠上腾空飞起,墨绿的树即使无风也摇曳。几声「嗖嗖」的短促轻响在你耳边闪过。

「扑街仔,打你老母!蛤都大佬点算?!收枪!」

「睇咩睇?种唔使棍?快d拿只邦邦打只死仔!种唔拿出嚟?」

你才不管他们究竟在害怕什么,只要不妨碍你去给那「狗官」点颜色看看就好。

飞快地绕过一条木柱,上面还有几个泛白的弹孔,周围再有一圈刺生出来。过了这里,回廊就有拐弯。你在那群警卫看不见的地方跳进墨绿色的水里。你游泳的课业十分优秀,这一块翡翠全然不像遭过破坏一般。似乎只有你才知道,无暇的宝石中究竟潜藏着怎样的危险。

嘈杂的脚步声没有走太远,你不假思索地认为他们猜测你藏在树上或建筑中。嗨,显然有误,他们也没有料到你会折一节芦苇,藏身水底。

你这天必须感谢树荫,如若没有上方繁茂的古树,你衔着苇草游水掀起的波纹将会被那群眼尖的警卫看见,他们也一定会跳下水擒拿你。

水塘水很浅,不过半人多高。你还要贴着水底的藻荇游动才不会被看见。

你一直游,闭着眼游,游到手碰上石砌的墙壁,游到四周没有追捕的声音,你才敢从水里稍微地探出眼睛,警惕地观察。很好,很安全。而且还没有人。

湿淋淋地坐在凉亭刷了大漆的长椅上,池水浸透的衣服紧贴在你的身上,肉体的曲线一览无余。虽然已是盛夏,避暑用的园林里还是十分清凉,你不觉感到丝丝寒意。

你悄悄地通过连接湖心亭的九曲桥回到岸上,被水拧成一股的发丝有些影响你的行动。不过无妨,若是连这点难处都咽不下去,谈何教训「狗官」。

血红色的沙砾上留下一串暗色的脚印。

你怎么会知道那「狗官」在哪。所以你漫无目的地走,躲开所有人的视线,也躲开所有的闭路电视。面对监控墙的警卫只看到如同过去十几年的景色。说真的,没有经过训练就能做到如此水准,属实了不起。

你的鞋袜变成一片暗红色的砂岩,风化层不断剥离。每一步,暗红色或猩红色的沙子就掉落一点。

「太阳」从东北转到西北。本不富裕的日照少到只能勉强看清物体的轮廓。园林里还没亮灯,按照规定,夏季七时前不准开灯。不过你也不知道这点,所以还是漫无目的地游荡。

楼阁下的阴影浓厚且稠密,像是置身于一盏暗色的奶油玉米浓汤里。这倒是有灯火,橙色的,一致的昏暗。台灯?你疑惑地猜想。但是看着气派的外表,这显然是什么大人物的办公室。既然是大人物,必然是「狗官」无疑。、

你绕到楼阁的中央,试图找到入口。呵!好啊,可真够气派的!居然还有心在这两幢骑楼中间开一口羊脂玉铺就的泉眼啊!

其实你并不确信是羊脂玉,不过是你因为「狗官』都是贪图享受的败类」这条某个老太告诉你的话乱猜的。你哪能猜出这是汉白玉还是羊脂玉喏。说不定可能只是区区汉白石呢。

你绕过翻涌的泉眼,准备经由无锁的门进入骑楼。走过水池的一刹那,你震撼了,水里分明是有一层土黄色的粉末,却不堆积,长久地保持着薄薄一层。

你摇摇头,甩开萦绕脑畔的胆怯,走向流出暖黄灯光的门扉。

第一步落在人行道的麻石板上。雕花的方柱和柱间的圆拱孤零零地立着。柱上浮雕的复杂花纹因为缺少光照,分明得像阈值图像。

莫名的寒冷与麻痒忽地在你的枕骨爆发开。

不对!这绝不是骑楼!这绝不是你00k8g10l67ndb3376g8l913ss3ne8所有的建筑!不会的,不会的!窗、门、楼梯、天花、地砖……不该有这么设计的!

勇气发生了β-衰变,它有恐惧生成。γ射线反复地犁过你每一寸身体每一个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