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第一反应是，我的祈祷得到了上帝的回应，我高兴都快要疯了，之后我每天都按时去心里辅导班，去听讲师讲课，说来也奇怪，那个时候我的生活确实有了一些好转，我当时考上了全市一所很有名的高中，在学校里，同学和老师对我也很不错。

可是这种好日子没过几天，我哥哥就再次出事了，他在监狱里打了人，被单独监禁了起来，我听人说，被单独监禁的一般都会遭到狱警的殴打，只有给狱警送点钱才有可能让我哥少遭点罪，我就拼命往监狱跑，每次探监的日子我都会坐着大巴车去看我哥，我给狱警送钱，狱警开始不要，后来含含糊糊地收了，五万块钱就像流水，很快就花光了。

我就在网上找援交的大哥大叔，反正我也失身了，我还在乎什么，那段时间除了上学，我每天就是卖身，往监狱送钱，去心里辅导班拼命祈祷，祈祷我哥别出什么事。

那段日子，我活得就好似行尸走肉，之后我就在去监狱的路上稀里糊涂地认识了杨武，之后又受到了他的帮助。

很多事情都仿佛真的是老天爷应了我的祈祷一般，一件一件潜移默化的小事，让我最终真的信了，是我的祈祷感动了佛祖，通过心里辅导班，通过辅导班导师口中常常提起的，却从来没见过的佛祖派来的审判者，他为我做了审判。

这一切看上去都好似机缘巧合，但一直到一年前我才知道，我不过是一个被操控的木偶，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而已。”孔维妮握紧了拳头，狠狠砸在了床边，发出了咚的一声响。

“一年前，我哥再次出事，我当时很着急，就跑去心里辅导班和导师控诉，我说我已经在天天祈祷了，可是为什么我哥还是出事了，都说人生不止是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可为什么偏偏我的人生只有一次又一次的苟且，导师给我的回答是，因为你只想着和佛祖索取，却没有想过奉献。”

“于是你就把自己献身给了杨建新。”

“对，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参加的根本不是什么辅导班，而那个温柔的女老师是归零圣军的成员，我一直是在归零圣军的控制之下，慢慢跌入深渊，归零圣军在监狱里有他们的人，他们可以很轻易地买通狱警，而在监狱里的哥哥就是我最大的软肋，我听从他们的指挥和调遣，勾上了杨建新，犯下了这些罪行，从我杀了杨建新开始，我的双手已经沾满鲜血了，再也抹不掉了。”

王浩宇将孔维妮向自己怀里揽了揽，他们什么都没穿，彼此的肌肤贴在一起，可两个人都没有什么非分之想，王浩宇只是想给孔维妮一个安慰，而孔维妮也似乎只是想在他的怀抱里找到最后一点点温暖。

“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杨武为什么要杀我？确切地说，归零圣军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

孔维妮思索了一会儿，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被暴打进医院的那一次并不是杨武做的，而是我，是我换掉了平日里跟着杨东的小弟，只是没想到你竟然逃过了那一劫，我至今也很想不明白，归零圣军为什么一定要你的命，如果我没猜错，归零圣军只怕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我的身份？”王浩宇琢磨着这几个字，一丝恐惧再次蔓延了他的全身，莫非归零圣军要自己的命的原因并不是出在自己的身上，而是自己的身份上，这个身份说的并不是殷家继承人这个身份，而是殷振彬和王语薇儿子的这个身份。

自己的父母十六年前到底做了什么？是触怒了归零圣军的利益么？难道说自己父亲当年查的那个外国的集团也和这个归零圣军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还有那个金义昌，无论是十几年前离奇消失的金义昌，还是现在突然出来收购杨家股份的金义昌，金义昌这三个字很显然只是一个符号，一个任务的代号，金义昌到底代表了什么涵义？

还有自己的母亲，身为特种兵的王语薇，她是如何保住了自己十六年的性命安全，已经过去十六年了，归零圣军又为什么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如今的自己不过只是一只蝼蚁罢了，可同样苟延残喘的归零圣军至于设下如此层层计谋来要自己的命么？这一切都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