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眉头微皱,并不言语。
姚君知抖了抖睡得褶皱的衣衫,靠回椅子,微微阖目,在脑海中重复一幕接一幕,岳磐的每一个细节动作,那老鼠牙的男人每一次蹙眉舒眉,每一次轻微抬头。
她忽然轻笑了下,语气也轻松下来,“不过,我这位王叔是真的能忍。既然他这般能忍,我若不给他些意外,实在过意不去啊。”
青鸢哑然。
姚君知瞟了青鸢,倒了杯凉茶抿了一口,“这事还早,你也没必要知道。你找我应该不会为了这一件事吧?”
“凡舍,那人在凡舍。”青鸢点点头,继续道。
姚君知砰一下将茶杯砸在桌上,猛地站起,“你说什么?”
“今教训岳王府世子的那人在凡舍,但郡主不能去。”青鸢一字一句道。
姚君知脸色数度变化,点头道,“我自有分寸。”
青鸢也不多说,继续道,“洛雨欣乃原西夏附属国万达侯之女,当时岳磐率领的三十万骑兵攻陷万达国,洛雨欣便被岳磐带回营中,后来,洛京论功行赏,岳磐因为洛雨欣,还休了糟糠之妻,只为金屋藏。”
“这么说,那个岳自成并非现在这个岳王妃之子?”姚君知有些玩味问
“是!”青鸢声音依旧毫无波澜。
姚君知摸着下巴,有点幸灾乐祸,“这么说,更有意思了。”
青鸢瞟了眼若有所思的少女。
“行了,你退下吧,我有些乏了。”姚君知小小打了个哈欠。
青鸢面无表应了一声,转离去。
姚君知打了个哈欠,四下看了看,转到头,一头就睡。
……
房间的门窗尽皆紧闭,房内却有风平地而起,吹得烛火跳动,忽明忽暗。
终于,烛火渐渐稳定,照亮一白色无瑕的白衣
,如瀑雪色的长发,一张俊朗干净的面庞。
宁君惜摊开手掌,两掌同时掐诀,在两手间便形成两团白色的光团,似乎浓缩的雾气,在不断翻涌。
他仔细调动着这些白色光团,直到光团渐渐稳定下来,似乎两颗琉璃球在不断旋转。
之后,他控制两团光团缓缓靠近,但在两团光团相互靠近之际,光团中的灵气再次紊乱翻涌起来,似乎随时可能炸掉。
几个呼吸,宁君惜手中的白色光团逐渐淡去,最后消失。
宁君惜缓缓睁开眸子,有些疑惑不解。
他修习的抱元诀与蕴灵诀都是五行功法,在修习方法上差别并不大,但两者修习出的灵气却似乎是天差地别,彼此间不得相融,以至于宁君惜目前只敢那蕴灵诀探索,却不敢拿来修炼。
所为蕴灵诀,与他的先炼气后炼体相近,只是区别是蕴灵诀是在增强体质的同时在经络中形成灵气壁,积月累,到宗师境便可积少成多,哪怕不增强体质也可能成功进阶。
这种方法自然耗时耗神得很。
但宁君惜自忖修行方式上并无错处,而且已经尝试了很多次,都是如此,不得其法,这就让他渐渐有些烦躁起来。
自黑暗峡谷出来,他便已经在进入小宗师的门槛上了,可他目前却仍是前路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
本来以为蕴灵诀会给他些惊喜,结果细究起来,他竟然是练不了。
他倒是有一个设想,便是将体内抱元诀统一炼成蕴灵诀,可他一的抱元诀,若是在经络中与蕴灵诀相冲,恐怕连老头子都救不了他。
思忖许久,始终不得缘由,宁君惜轻轻叹了口气,下到桌前倒杯水,又看着水纹在水杯中扩散开来,开始怔怔出神。
水满自杯子中溢出,涌出杯面,哗啦啦落在地上。
宁君惜猛地回过神来,苦笑了下,坐在桌前,喝了口水,伸手指将滴落在桌上的水习惯划成横横竖竖,便开始想棋路,然后又拿手胡乱抹掉,愈发烦躁。
他最近诸事不顺,似乎学什么都学不好了,真是愁煞他了。
这时,他听到了点细微动静,猛地转头,看到窗户上印了个影子,随风摇摇晃晃。
宁君惜愣了愣,脑海中瞬间想到他在三楼,窗户后是街道,没有阳台什么的,顿时愈发愕然。
难不成外面那个人是趴在窗户上的?
这个鬼故事一点都不好笑。
宁君惜犹豫了一瞬,小心翼翼过去,也不敢大声喊免得把人家一嗓子喊摔下去,只是缓缓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细缝。
他看到窗户外是一块布料,正巧挂在他窗户角上。
“真是自己吓唬自己啊。”宁君惜哭笑不得,将窗户彻底大开,将那件衣服挂下来,抬头看到一人挂在二层窗户上,微微抬头,正巧与他视线碰上。
那是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人,生的眉目如画,十分漂亮。
当然,这么三更半夜的,再漂亮的人宁君惜也不会觉得可。
宁君惜与那人对视了两个呼吸,面色古怪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那少年没说话,却似乎壁虎般一点点往三楼爬了。
一个修行中人,对于这般诡异场景自然不至于害怕,倒是莫名其妙更多一些。
宁君惜歪头笑了一下,从窗户处一跃而出,顺手便将那少年从二楼到三楼送回到脚踏实地了。
嗯,这是一个少年,确确实实的少年,不要问宁君惜怎么知道的,他只是一不小心。
“你干什么的?”宁君惜落地便迅速松开少年,顺便与他拉开距离,奇怪又好奇问。
要不是他练功才醒,碰巧碰上,他估计也不会想到大半夜的会有人没事找事当壁虎。
那少年面色同样古怪看了宁君惜几眼,才声音淡淡道,“有人找你。”
“找我?”宁君惜莫名其妙,“做什么?”
那少年活动了下手脚,似乎刚才的那一番折腾也把他给累惨了,又过了一会儿才说,“随我来。”
宁君惜回头看了眼凡舍,这座三层木楼在夜色映衬愈发显得安静朴素,见那少年看他,不解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那少年摇摇头,只是说,“你跟着来便是。”
宁君惜笑了一下,无奈道,“没你这么请人的,抱歉,你随意。”
说完,他微微提气,瞬息便钻回了自己屋里,窗户一关一锁,吹熄烛火,不再理会。
“你……”那少年完全没料到宁君惜会忽然翻脸,一时间目瞪口呆,等反应过来,宁君惜窗户已经紧闭,房间里黑漆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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