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雨莹难得在大堂等自家兄长回来。
过了一晚上,她脸上的伤痕现在越发青紫的吓人,再加上涂了药膏,越发难看。
她还很不满的斜了眼嫂子,冲娘抱怨:“娘,哥哥现在是不疼我了,我让他替我出气,他就推三阻四。”
底下的谢氏扶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稳坐钓鱼台。
她明白小姑子的意思,不就是想说夫君娶了媳妇忘了娘吗?
但是自己生的嫡子已经六岁了,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也不在是才进门那会战战兢兢。
反正她也明白,盼着自家夫君建功立业有点难,但幸好他能听劝,想来也不会闯下滔天大祸。
只是她昨儿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点,夫君已经从顺天府衙回来了。
不过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顺利。
她赶紧遣自己底下的人去打探消息,不过到底还是晚了点,下人打听消息回来的时候,夫君也已经去上朝了。
严夫人对这个儿媳妇却不敢随意摆脸色,因为这是婆婆娘家的侄孙女。
自己之前为难儿媳妇,就被婆婆收拾过。
现在婆婆虽然念经拜佛不管事了,但是她也怕儿媳妇又去告状。
再者,现在儿媳妇又有孕了,她就是不喜欢儿媳妇,也不愿在这个时候让她生气。
因此严夫人就只能和稀泥:“行了,你哥哥不是昨儿就去顺天府衙走了一趟吗?只是人家要证据,今儿你哥哥肯定会参府尹一本,到时候府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随即深怕女儿再找儿媳妇的茬,就想把她打发走:“你先回去歇着吧。”
要是以往,谢氏巴不得听到婆婆说这句话,她这胎怀的辛苦,就想多歇歇。
但是现在她能安心歇着吗?
谢氏说的很好听:“多谢母亲好意,只是我也很担心妹妹的事情,想尽一份绵薄之力。”
严雨莹闻言冷笑:“我看嫂子是胳膊肘往外拐,想劝大哥饶了孟家吧?”
谢氏顾左右而言他:“这个点早朝也早就该散了,我之前和夫君说过,不管什么结果都让人来回个话,也免得不安心。”
“是啊!”严夫人看了眼角落的大钟:“都已经巳时了。”
她也特意叮嘱过儿子,让随从回来回个话,她也好再让人去催顺天府尹动手抓人。
话音才落,外面的丫鬟掀起厚厚的棉帘子,欢喜的道:“将军回来了。”
严雨莹闻言抬着下巴,一脸骄傲:“看来哥哥还是心疼我这个妹妹的,还特意赶回来替我出气。”
严夫人也眉开眼笑的附和:“是啊…”
“严雨莹!”严梁进来就气冲冲的指着她呵斥:“我今儿真的是被你给害惨了,你说,你是不是没和我说实话?”
严雨莹气的差点蹦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亏你还是个将军呢,竟然连普通人家也收拾不了。”
她说话也像是带着刀子:“要是我爹和大哥二哥还活着,肯定不会像你这样窝里横。”
“你还敢顶嘴,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是,我是没大哥二哥的本事,但是你又好到哪儿去?要不是爹他们没了,你怎么会被封为县主?”
严夫人听到他们兄妹吵起来,是真的气的胸口疼。
这明明是亲兄妹,但是说话都不饶人,说的都是戳心戳肺的话,眼看着都要打起来了,气的严夫人拿起茶几上的茶盏就用力摔到地上,怒斥:“够了,你们是不是想气死我。”
原本还指着对方谩骂的兄妹两这才各自退后。
谢氏看见严梁重重的坐在自己上首直喘气,这才扶着丫鬟的手起来,接过丫鬟的茶盏递到他面前,柔声细语的道:“夫君喝口茶消消气。”
她进门后,哪怕有姑祖母护着,也是吃了少亏才摸清楚严家人的性子。
然后才明白自己该怎么面对他们,怎么才能在严府过的更好。
也幸亏有姑祖母教导着,才明白现在的镇西将军府已经不复往日荣光。
严梁喝了一盏茶,在严夫人的催促下,这才把朝上的事情都说了。
“什么!”严雨莹不愿相信:“哥你骗我的是不是?周御史为什么要针对我,让我一个县主去给孟家女赔罪,做梦呢,我不服,我…”
“妹妹慎言!”谢氏赶紧阻止她说下去:“圣上已经有旨意,这事就不能是只听你一个人的,你要是问心无愧,那咱们就去对簿公堂,你哥拼着被罢官也会给你讨回个公道,要是你先动手的,那咱们还是准备厚礼去赔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