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老友首肯了,我当即刻启程,莫要误了淳风兄弟性命。”东方鼎笑道。
“也好,此去一路小心!”竞天道。
东方鼎告别竞天,一路往幻海赶去。
说不清的情,道不明的意,血羽飞禅望着眼前冰冷石碑,半响沉默不语!
“雪姬”
单膝跪地,双手婆娑着石碑上镌刻的名字,血羽飞禅一声声轻唤着,仿佛那石碑能听懂人语一般。
可石碑终究只是死物,哪里听得懂这声声呼唤,依旧冰冷的伫立在寒风之中。
山风呼啸,一阵阵急促箫声突然想起,伴着山风从山那边远远荡了过来,让原本静谧的夜空更显诡秘。
箫声过后,狂风骤起。一道黑影一纵而过,出现在血羽飞禅身旁。
“你来了。”血羽飞禅望着那黑影道。
黑影却不答话,半晌问道:“山下那个小后生是你徒弟?”
“你说叶拓?算是吧。”血羽飞禅道。
“此子修为不弱,你倒是好福气。”嘶哑地笑声自喉咙发出,干涩而浓烈,笑道:“转眼晴儿这般大了。”
血羽飞禅嘴角微扬道:“似乎是应该喊舅舅了。”
岂料黑影将手一抬,摇头道:“还不是时候,等她江湖成名吧!”黑影缓缓走近石碑,低声道:“妹子,那孩子如今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你,一样的眸子,一样的笑容。”宽厚的肩膀透出一股淡淡萧索之意,忧伤,怅然
“血羽飞禅,离山教教主出关,你做何打算?”黑影忽的回身问道。
“帐肯定是要与他清算,只是我要先去趟南方!”血羽飞禅道。
“南方?”黑影皱眉,微冷的眼神尽是不解之色。
“‘风信楼’消息,白虎王现身楚地。”血羽飞禅道。
那黑影虎躯一震,干涩笑声自口中发出,浑厚、深沉,似惊雷波涛般久久不散,一个纵身,竟是不辞而别。
箫声,又见箫声!
幻海之巅,或明或暗的紫竹林中骤然传出一阵凄惶之音。
那是对亡人的悼念!
“东方鼎冒昧来访,请天厌流火前辈赐见!”紫竹林外,东方鼎隔空喊道。
话音一起,箫声立停!一个苍老的声音自幻海中央荡出:“东方鼎?那个‘贪狼剑在手,一步杀一人’的东方鼎么?”
“正是晚辈!”被天厌流火说起少年时的丑事,东方鼎嘴角微动,好不尴尬。
原来东方鼎早年狂傲不羁,金沙湾一役曾带人挑了离山教分堂,十息间连毙离山教十数把好手,一时得意非常,给自己冠上了‘贪狼剑在手,一步杀一人’的名号,岂料引来离山教白虎王,差点命丧当场。
“何事?”天厌流火乘着菩提座缓缓现身。
东方鼎躬身行个晚辈礼,将段淳风之事细细说了。
天厌流火听罢,不禁摇头一笑:“想不到这夏枯也爱萧如此!只是手段未免下作了些。救人要紧,这《裴霖散》你拿去,顺便说与夏枯,方便之时可来幻海一叙,天厌流火恭候其大驾光临!”
东方鼎手捧《裴霖散》退后三步,恭声应命。
“七空山一役过后,本以为天下再无知音,难不成这夏枯能否领会我萧中真意?”天厌流火紧闭双眼,长叹一声:“天厌己不厌,己厌怎勘情”
身下菩提座无风自起,朝岛中盘旋而去。
东方鼎望着天厌流火背影,摇头道:“己厌怎勘情天厌流火前辈当世豪杰,七空山一战却是两败俱伤,虽然重创离山教教主,自己却也落得个半身残疾,如今叶园被屠,叶伏柳二人不知生死,前辈终日与萧为伴,想来叫人唏嘘”
东方鼎轻叹一声,远远又行一礼,便往三生天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