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儿双手拿着那只怀表,愣愣地站在原地,他清楚这只怀表里面有什么,但他就是没法将它打开。母亲的容貌是埋藏在他心中最恐惧的黑暗,那一个血淋淋的梦境是他来到这世间所看见的第一幅景象,他不敢去相信梦境中的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他也不敢相信这个怀表里面被珍藏着的,就是那个女人的照片,只因为,在那个梦境之中,是自己刨开了那女人的肚子,饮尽了她身上的血液。
“不敢了是吧!”任夏看飞儿愣着不动,一手就将怀表给抢了回去,“那你就没有资格再拥有它了,现在,它归我了!”
飞儿的双手一个劲地发颤,仿佛是连呼吸也失去了规律而变得困难,他缓缓开口:“哥!我……我爸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想去找他,我想把他找回来,这个怀表是我唯一的希望,哥,帮……我……”飞儿全身都在颤抖,双脚也失去了力气,他无力地跪倒在任夏身前,心里难受到了极点。
“不行!”任夏将飞儿拽起来甩到沙发上,“就算是按你所说的,假设你老爸跟黑猫一样,也去了那栋秘林研究所,那又能怎样?那研究所你不也去过了吗?还差点死在那里面。难道你还指望这个球能带你去找他们吗?飞儿啊,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失踪了就等同是死了,如果连你也从此消失的话,你们家就真的灭族了。”
“可我不甘心啊!”飞儿几乎是哭出来的大喊。他的确是不甘心,不甘心这一切离奇的事情都没能有一个满意的结果,不甘心自己唯一的亲人就这样离开,而在自己的记忆之中,亲人的消失甚至连尸体也没有留下,仿佛是不曾存在过的一样。
“我懂,我懂。”任夏靠过来将飞儿搂进怀里,像是父亲在安慰自己的孩子。飞儿沉默着,被任夏这样搂着,他心里算是平静了一些。他明白,在自己还小得不太懂事的时候,当时还是个十几岁小伙子的任夏,就已经经历了现在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他也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他的亲人甚至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东西,包括历史,而飞儿自己,至少还有一座司徒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