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正中是一扇屏风,屏风上面画的是一幅猛虎下山图。鲍宁虽然对绘画一窍不通,但也能看出,绘画之人的画技高超。屏风前则是一把披有虎皮的红木帅椅。
鲍宁走到右侧墙边,将上面的宝刀取下,鲍宁把刀拿到手中,感觉这把刀很有分量,刀柄上镶嵌着一颗椭圆型的和田美玉,一条红布系于柄尾。刀鞘上两侧分别用金丝雕有二龙戏珠的图案,制作的十分精美。鲍宁拔出宝刀,立即感觉到房间中犹如打了一道闪电,刀身寒光逼人,刺人二目。
“厂公,对我这口宝刀也有兴趣?”王德用换完衣服,进入客厅见鲍宁在欣赏自己的宝刀,开口问道。
“失礼失礼,下官一时好奇,没经王大人同意,就冒然拿了王大人的宝刀欣赏,赎罪、赎罪。”鲍宁见王德用进入客厅,连忙将宝刀入鞘,递换给王德用。
王德用没有伸手去接宝刀,而是开口介绍道:“这宝刀的名字唤作,新亭候。是汉末名将张飞初拜为新亭侯时,命铁匠取炼赤珠山铁,打造成一刀,随身佩带。后关羽战死,张飞为报兄仇出征东吴,出兵前酒后鞭打士卒,部将不堪忍受,趁夜晚潜入张飞营帐,用新亭候斩下张飞首级,连夜叛逃东吴。后来此刀被吴王孙权赏赐给了东吴名将陆逊,陆逊后人一直将此刀代代相传,不知道何时此刀因为陆家的破落,而辗转到了民间,我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此刀。”
“没想到此刀居然有如此经历,这刀也是和王大人有缘,才能被王大人所得。”鲍宁恭维道。
“有没有缘,暂且不提,但是这把刀确实陪我在沙场上征战十多年。”我德用感慨道。
“王大人戎马一生,可谓我大宋的栋梁,下官听闻大人曾上书万岁,对于每次征战都要按照事先预定的阵法去迎敌的做法,提出了自己不同的见解,不知可有此事?”鲍宁讨教道。
‘啪’王德用听鲍宁提起此事,不由得大怒起来。王德用倒不是冲鲍宁发火,而是因为此事一直是王德用的一块心病。鲍宁正好点到了他的痛处。
“厂公大人,所说不假,老夫确实是因为此事屡上奏则,但是最后殿议时,总是被否决,可恨啊!可叹!唉!”王德用怨恨的叹了口气。
原来,王德用不仅善于管理军队,所谓“善以恩抚下,故多得士心”,还针对国防中存在的一些积弊提出改革方案。如他曾坦率地批评过天子授阵图的做法:“咸平、景德的战役中,朝廷都事先赐诸将阵图,人皆死守战法,缓急不相救,以至于屡败。”因此建议停用阵图,使带兵者能够随机应变,以获战效。但是多次就此事上书,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
鲍宁说道:“每次我大宋出征作战,都设有监军,但与其他朝代不同的是,我大宋出征作战前,都要事先预定好阵图,以不变应万变。战争是瞬息万变的,胜败的因素很多,但有一点就是主帅应该根据战场上的风云变幻,而适时的做出相应的调整,如我宋军那样事先按照设定好的阵法去迎敌,必然是要失败的。
如我方一字排开,向敌方冲杀过去,而敌方却见我方来势凶猛,将自己的阵营分为两队,分别向我左右侧翼合围我方,而我方却不做应变,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我方的阵营被敌方所分别蚕食,最后落得个被合围歼灭的下场。
而因为有监军的存在,所以我大宋主将往往明知道应该变阵迎敌,而不敢去变阵。因为如果一旦变阵,我大宋赢了,做为主将战场上随意变阵,违抗圣旨回去后不被治罪已经是好的了,奖赏是一定没有的了。而主将临阵时,按照预订的阵图与敌人作战,即使输了,也不会被朝廷追究治罪。所以慢慢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不愿意带兵出去为国征战了。
下官准备筹建好厂卫后,就上书陛下,请求废除每次出征前就预订好阵图这一顽疾。”
“厂公,你若能劝说圣上废除这一顽疾,实乃我大宋之幸、三军之幸啊。”王德用听完鲍宁的话,很是激动,他现在开始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厂公和自己对脾气了。
王德用伸手一把将鲍宁手中的拿了过来,然后低头好好端详了一下他的这口宝刀。片刻之后,王德用又将宝刀递向鲍宁道:“宝刀配英雄,今天这把新亭候就归你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