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母很是庆幸,这房子里的厨房是两口锅的。
不然,煮了黄豆后,就没办法做早饭了。
等黄豆煮的差不多时,粥也一样煮好了。
这煮粥的方法是时母在这一路上跋山涉水时,跟一同押解来的犯人学的。
一开始她也煮不好,可是熟能生巧,现在已经是很熟练了。
给家里人一人盛了一碗粥,再配上一碟子昨天晚上炒的咸菜,三个人喝了个肚饱。
时姚谦抹了抹嘴角,跟时母说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虽说村子里分给他们的地,他们家没办法下地干活,可不代表这些分给他们家的地就得这样荒着。
他去县里找工作之前,得先找村民们帮忙把他们家的地给犁起来。
毕竟,开春后,总得种点东西下去。
不然到秋季收税的时候,官府可不管你有没有种地,该交的税收是半点都不会少的。
昨天晚上,时姚谦就已经想过了,他们一家三口种地是不可能种地的。
但是,可以请人种地。
对于时家的决定,里正完全是持无语的态度。
毕竟,这边荆州最不缺的就是地。
只是,这些地实在是差的很,种一亩地下去,粮食的产出实在拉胯的让人不敢相信。
等到时父中午回来,时母和时姜已经把黄豆给搅拌好,然后用干净的布包好,放在温度较高的地方发酵了。
时父一想到里正所说的那些话,就一脸的愁容。
若是地里所产出的粮食跟他请人的工钱不成正比,那还要种啥地啊?
可不种地,把良地给荒了,官府也是要问罪的。
所以,一时之间,时父觉得自家真是进退维谷了。
时姜中午吃饭时,见时父还是眉头紧锁的模样,便扯了扯他的衣袖询问原因。
时父长叹一口气,到也不隐瞒女儿,把里正说的话给重复了一遍。
“爹,你说这里的地不肥,所以种出来的粮食产量高不上去?所以,不管是请人还是不请人,都是亏钱的买卖?”
时姜忍不住抠了抠小手指头,眨了眨眼后说道。
“对,若是爹能在安县里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那请人种地便请人种地了,这点钱咱们家还是能亏得起的。怕就怕,安县里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那样的话地里的活,势必得咱们自己种了。请人的话,实在太不划算。”
时父摇着头,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
“爹,这是上午娘煮豆子时,我在后院翻到了这几个土疙瘩,我洗了一个出来,好像是能吃哎。咱们后院这般贫瘠的地里,这些土疙瘩都能长的这么大,要是种到咱们的地里,收成会不会变得更好?”
时姜跑到厨房间,拿了一个破框出来,只见那破框里,十几个土疙瘩静静地躺在里面。
而时姜手里,却是被洗净了,已经被咬了一口,露出紫红色外皮的番薯。
这些番薯,都是上个世界里,时姜在自家后院里每年种的番薯,因为太多,时姜就随手收进百纳袋里。
没想到,现在就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