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柔被绊倒,还不等倒地,徐飒就已经扶住了画柔,他是被画柔的哭喊吸引过来的。
徐飒好端端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画柔破涕而笑,“飒,你没事太好了!”
徐飒晃晃手里的折扇,道:“折扇的扇面是索福特钢做的。索福特钢如丝绸一般柔软,但只要有气注入,便如钢铁一般。暗箭射向我的时候,我已撑开折扇,挡下暗箭,当然没事。”
赵子语死里逃生,感激徐飒,道:“徐飒,谢了。”
“谢什么。”徐飒嘻嘻哈哈,忽然眼神一冷,看向妖军主帅,冷声道:“我最讨厌暗箭偷袭的人了!”
妖军主帅也看向这边,恨恨地将弓箭放下,偷袭不成,敌人已有防备,便再难成功。
徐飒欲擒敌帅,千岭岩拦住,道:“徐立风,没机会的。不说敌人有千军万马,你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就是那主帅一人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徐飒冷哼,道:“暗箭偷袭的,都不是好人,便宜那个混蛋了。”
千岭岩道:“以前咱们俩整人的时候,也没少干暗箭偷袭的事吧。”
徐飒狡辩道:“我们那是战略进攻,怎么能叫暗箭偷袭呐?没文化。”
千岭岩笑了,道:“你小子,脑子也有这么活的时候,真是少见。”
徐飒收起折扇,自得一笑。
千岭岩看到徐飒的折扇,不禁问道:“飒,这新年刚过,天气还冷得很,你怎么总把这折扇带着。再说你又不是什么翩翩公子,带着折扇,不觉累赘吗?”
徐飒道:“我也不想带呀。可是这是我爷爷给我的,总要我带着。其实这折扇乃是利器,虽然不常用,但用到的时候可是特别方便呐。比如说刚才,可是那折扇替我挡下了箭矢啊。”
“原来是这样。”
妖军主帅偷袭不成,只得坐镇后方,静待时机。
时间流逝,过了将近两个时辰,赵子语、四方位使和千岭泠也差不多到了极限,尤其是赵子语,他所在的位置最为关键,一直都不敢稍有松懈。
因为赵子语灵气不足,妖兵冲锋的劲头明显更加凶猛、迅速,妖军主帅冷笑,心道,终于到极限了吗?
“妖兵退下,停止进攻。”
妖兵撤下,赵子语他们紧绷的弦忽然一松,就如同剧烈运动的人一旦停下休息,便很难在短时间内重整旗鼓。赵子语灵气已经枯竭,在妖军主帅下令妖兵撤退的一瞬间,就累到在地上。
赵子语四肢已经无力,但仍然想要站起来,他知道师姐不会喜欢软弱的男人,可是事实是令人遗憾的,赵子语已经拼尽全力了,可是这没有任何用。
赵子语发泄似的攥紧拳头捶向地面,曲悦走来,道:“子语,你做的很好,不要勉强自己,好好休息吧。”
赵子语努力露出笑脸,然后趴在地上睡着了。
妖兵进、退,皆能克敌,妖军主帅确善伐谋,让人佩服。
四方位使气息消耗也是十分惨烈,但仍有活动能力。而千岭泠因为噬心草的缘故,虽然已经十分劳累,但仍有残余的体力。
千岭岩计算一下时辰,自己拖延了一个时辰多一些,画柔争取了半个时辰多一些、接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而赵子语、四方位使和千岭泠的联手同样争取了接近两个时辰的时间。
这样他们一共争取了四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让西山的乡民撤离,以及让军卫队在断魂岭设防。算算时间,他们只需要再争取两个时辰,便可大功告成。
现在赵子语完全丧失行动能力,四方位使有行动能力却已无太多战力,千岭泠虽有战力,但已接近于无,千岭岩想是时候让他们撤离了。
千岭岩道:“岭泠,你带着子语还有四方位使向断魂岭撤离,我们马上追上。”
千岭泠平时任性,关键时刻却不含糊,他们六人此时留下就是拖累,千岭泠立即背上赵子语,转身看着千岭岩,道:“岭岩哥哥,你一定要回来。”
千岭岩一笑,让千岭泠舒心,“放心吧。”
千岭泠等人离去,妖军主帅暗笑,心道,让妖兵下来,本来是想换上枪兵,一举击溃你们,不料你们自己就先撤了,看来你们果真到极限了。
“枪兵上阵,冲!”
枪兵手执长枪,全副武装,步入战场。
缘千玉修习阴阳生生诀,习得阴阳剑阵,正适合对付枪兵之类近距离、近远距离作战的敌人,而且枪兵身有重甲,活动远不如妖兵敏捷,正是缘千玉剑阵的活靶子。
千剑乱舞,切入战场,围绕枪兵。缘千玉剑阵玄妙,组成困阵,采取防御阵型,只与枪兵兵刃相接,却不伤人。这样做的目的同样是为了拖延时间、保存体能。
防御远比进攻要节省体能,而且前排的枪兵不能破阵,后排的枪兵同样施展不出,总而言之,千岭岩等人的优势就是来源于地势狭窄,妖军的兵力铺不开,人再多也没用。
前排的枪兵与飞剑争锋,难进分毫,而一旦有枪兵想要硬闯,便被飞剑斩首,难进半步。
前排的妖兵拼命挥舞长枪,只能极其缓慢地逼退缘千玉的剑阵,比蜗牛还不如,而且时间一长,前排的妖兵已经气喘吁吁了。
妖军主帅见前排的妖兵体能将尽,下令道:“每排枪兵我只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谁能击破剑阵,升为百夫长,赏人肉十肥!”
所谓人肉十肥,就是十个人的意思。妖族认为人肉肥美,便以“肥”为量词,计算人数。
枪兵听言,各个欢呼雀跃,跃跃欲试,纷纷在这一刻钟内拼进气力,意图得到升官赏肉。
枪兵各个像拼了命的一般,缘千玉承受的压力忽然变大,只能将剑阵后移,缓冲压力。
千岭岩看出缘千玉压力颇大,便道:“千玉,你留下生门,放枪兵过来,我和徐飒能替你分担一部分压力。”
缘千玉点点头,照千岭岩的话办。
千岭岩对画柔、曲悦说道:“画柔、曲悦师姐,我们也该要撤退了,你们去找好退路,准备接应我们。”
“好!”画柔和曲悦一起离去。
缘千玉留下了生门,放一部分枪兵进来,让千岭岩和徐飒解决,自己便不需要抵挡全部的枪兵,压力减小,但妖兵各个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缘千玉仍不轻松。
大半个时辰之后,枪兵们仍旧干劲满满,因为他们人多,过了大半个时辰,只轮换了七波,还有许多枪兵都没动手,正在摩拳擦掌呐。而对于缘千玉来说,情况则大不相同,大半个时辰,缘千玉一直维持剑阵,此刻缘千玉身上的汗水已经浸透裙袄滴落到地上了。
千岭岩看缘千玉痛苦的样子,知道缘千玉已经到了极限,便对徐飒说道:“徐立风,该跑路了!”
千岭岩蹭的窜到缘千玉身前,在她面颊上吻了一下,然后扛起缘千玉,一溜烟儿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