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儿端上茶来,见千岭岩身上的刺洞,眼眶竟有些湿润。
秋月儿强硬的说道:“千岭岩,你现在知道厉害了?蔡三爷只是庞家的一只手,都能在你身上开几个窟窿,要是你真和庞家较上了劲,你还不得给扎成刺猬啊。”
秋月儿说完,白千本倒是不好意思了,因为千岭岩身上的伤势正是他给留下的。
白千本低头请罪,“主人,老仆下手不知轻重,伤了您,请主人责罚。”
“哎,白爷爷说的哪里话。你我二人切磋,是千岭岩本事不济,才受了伤势,岂能怪您?”
秋月儿听糊涂了,道:“这怎么回事啊?”
千岭岩耐心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秋月儿说明,秋月儿也颇感惊奇,千岭岩不仅把蔡三爷的总堂端了,还翘来了庞家的一个幕宾,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千岭岩道:“现在,帝香楼已经是我的了。这个五层还算清净,东西南北你们挑几件房间住下,一来是为了方便保护月儿姑娘,二来还能省下租房子的钱,一举两得。”
“白爷爷,这里晚上可能不太安静,我给您另找住处。”千岭岩对白千本说道。
白千本一笑,道:“主人,老仆倒觉得这里不错。您不必为我多费工夫了。”
“也好,有您在,月儿姑娘也更安全。”
“天色不早,老仆和方位使们下去收拾房间,主人,您若有吩咐,我等随时待命。”
“好。”
白千本和方位使们退下,留下千岭岩和秋月儿独处。
秋月儿皮肤水嫩,五官精致,是个十足的美人儿。千岭岩眼睛一瞥,和秋月儿明眸相撞,竟有些不好意思。
“呃那个月儿姑娘,我”千岭岩不知道说什么好。
秋月儿捂嘴一笑,妩媚动人,千岭岩看的心神荡漾。
“唉,我没想到庞骁勇竟然如此无情,非要致我于死地不可。千岭岩公子,月儿给你添麻烦了。”
“是我对不起你,你别怪我就好。”千岭岩颇有自责的说道。
“我从来都没怪过你。”秋月儿真诚的说道:“月儿连累了你,你若是觉得苦累,尽管放手便是,月儿不会对你有任何的怨言不满。”
“可是,月儿姑娘,我怎么忍心看你落入庞骁勇的毒手?你就当我千岭岩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你就给我这个管闲事的机会吧。”
“千岭岩,你真好。我从小是个孤儿,虽然被庞家收养,可是他们只是在利用我,利用完我,就无情的把我抛弃。只有在你身上,我才能感受到被关怀的温暖。”
“嘿,我也没你说的这么好。我只不过是比那些庞家的混蛋,多点儿人性罢了。”
说起庞家,秋月儿自然地想起庞骁勇,心里苦痛心酸,泪水盈眶。
千岭岩心里叹息,她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忘不了庞骁勇那个人渣呐?
千岭岩强行转移话题,道:“对了,月儿姑娘。帝香楼被我盘下来,我就是你的老板了。”
秋月儿收拾起泪水,挤出笑容,和千岭岩玩笑道:“老板,你好。”
“我听西姐姐说,你擅长刺杀。我以老板的身份,让你把你学的本事教给我的方位使们,你能同意吗?”千岭岩试探着问道。
“我已经和西姐姐他们说好了,我学了多少,就教他们多少,绝不藏私。”
“好!”千岭岩道,“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吃亏。你教方位使们刺杀,我让白千本爷爷教你飞针。你用隐之气,这飞针是最适合你不过了。”
“你真是,什么吃亏不吃亏的。”秋月儿道。
千岭岩奸猾一笑,道:“嘿嘿,让你学飞针,是为了提升你自身的实力,让你能够自保,这样我也能轻快一些。”
秋月儿笑靥如花,笑声银铃,有些撒娇的说道:“还以为你真这么好心呐。”
千岭岩起身穿上大衣,笑道:“你看看,你多笑笑多么好看?”
秋月儿面颊微红,道:“你要走了?”
“嗯,天不早了,娘还等我回去吃晚饭呐。”
“哦。”
“再见了。”
千岭岩转身,走至房门,秋月儿道:“千千岭岩,明天你能来陪我吗?”
千岭岩停步,心道明日无事,不好拂她相邀。
“好。”
秋月儿遭庞家背弃,孤独一人,尤其是在她看清庞家想要杀的决心之后,秋月儿求生的炽烈,让她孑然一身的冰冷更加深刻入骨。此刻秋月儿能够依靠的人,就只有千岭岩了。
“谢谢”千岭岩已走了。
翌日,阳光明媚,风也不算猖狂,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千岭岩应约,收拾干净,去往帝香楼看看秋月儿。
千岭岩不等出门,却被四叔千道义堵了个正着。
“哎,千岭岩,你过来一下。”千道义道。
“四叔,有事?”
“你小子一大清早就出去,不是会是背着千玉,和别的姑娘偷偷约会吧?”
千岭岩心一突,道:“四叔,哪有的事。”
“不是就好。”千道义道:“你出去替我办点事。”
“啊?”
千岭岩正要想办法推辞,千道义道:“这里有张白色的卫道令,你去接了这活。大哥整天以为我是个闲人,尽给我派活,我也很忙的好不好。”
千岭岩心说,“你忙个头!”
“四叔,你忙啥啊?”千岭岩无奈的说道。
“我刚把你香香婶娘娶回家,你说能不忙吗?算了,说了你小子也不懂。等你把千玉娶进门,这其中的道理你自然就懂了。现在,抓紧干活去吧。”
千道义把白色卫道令硬塞到千岭岩的手里,转身就走。千岭岩握着这张白色框边的布帛卫道令,独自凌乱在风中。
“臭千道义,有你这样的叔叔可真够我倒霉的。”
千岭岩嘴上不留情,心里也有些不情愿,但卫道令他是不能不接的。卫道令不是捉妖悬赏,悬赏可能是人族为了衣、食、药等方面的需要才发出的,但卫道令却不同。只要是卫道令,哪怕是级别最低的卫道令,通缉的妖物都是对人族的安全造成威胁的,千岭岩不可能置之不理。
可是,千岭岩还约着秋月儿,难道自己要爽约?
千岭岩心道,“不就是个白色的卫道令吗?最高级别的黑色卫道令我都接过,更何况这个最低级别的。不如,我带上秋月儿一起去,就当带她出去散心了,要是她同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