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明对银空道:“父亲,你为何非得让银娜让位给你呐?依我看,不如让银娜嫁给我,她一个女人无依无靠,只得依靠我们爷仨,到时候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银娜在冰原狼族里是公认第一的美人,银明对银娜的美色垂涎已久,这才出了这么个主意。
银空早就看出儿子对那银娜有意,而且银娜无论容貌还是气术皆属上流,让银娜做儿媳,倒也不错。
银空点点头,道:“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银明见父亲应允,嘿嘿傻笑。
银空、银明父子二人正在打如意算盘的时候,银释却一声爆喝:“放屁。你以为银娜能看上你这小子?”
银明不服气,道:“爷爷,你孙子哪里差了,你怎么这么说话?”
“哼!”银释哼一声,“就算银娜瞎了眼,看上你这小子。可她若是知道是你爹害的她爹被人族擒住,以银娜的性格,你小子还能有命在吗?”
银空显得有些慌张,道:“爹,你在说什么?是银啸自负,孤身狩猎,这才被擒,和我有什么关系?”
“哼,要不是你言语相激,那银啸能孤身外出吗?”
银空知道银啸的性情,当日,银空便以言语刺激,说银啸十多年前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现在仇人又寻上门来,他还是无所作为,难道是要把自己的女儿也葬送进去吗?最后,银啸果然中计,只身犯险,终致被擒。
银空道:“爹,你都知道了?”
亲耳听到银空设计谋害自己的父亲,银娜咬牙切齿,几欲质问银空为何如此心狠,为了王位而谋害自己的父亲。但一想到,如果此刻自己被擒,那么就无人能去解救自己的父亲了,银娜便忍住了怒火。
银释点点头,对银空说道:“当时,我正在一旁,恰好听到了。”
银空笑道:“爹,你既然听到了,却也没有制止银啸。可见,您也是希望我来代替银啸,这么多年,您终于承认我比他银啸更强了。”
银释道:“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觉得你比银啸差。我总是说银啸好,只是希望你能发愤进取。想当年,我和银啸的父亲也是跟你和银啸一般,相互竞争,不过还是你老子我强一些,总是压银啸的父亲一头,可你这小子,也太不成器,却总被那银啸压一头。至于孙子,更不必说,那银娜比起明儿,更是优异许多。唉,真是鳄鱼投胎做了小壁虎,一代不如一代啊。”
银释喘口气,接着说道:“唉,那银啸不在族里,对我们冰原狼一族来说也不算坏事。银啸那小子,总想着替他的妻子报仇,竟然想要与妖皇联合。你想那妖皇远在妖域,凭什么会帮着我们?妖皇只不过是把我们当做棋子罢了。可是,银啸听不进老夫的劝,执意要远赴人族之域,为妻报仇。冰原狼一族若是由银啸带领,恐怕离灭族也就不远了。我儿你确实也是族里骨干之才,但胸怀却不免得小了一些。但好在你还能听为父的话,在我的辅佐下,应该不至于犯什么大错。唉,只可惜,我寿元将尽,也辅佐不了你几年了。”
确实,这几年银释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了,听银释这么一说,银空和银明父子都不禁有些悲凉。
银明道:“爷爷,你可别胡说,您一定能长命千岁的。”
银释轻笑,道:“能有千年的寿元,可不是随便什么妖族都能做到的。爷爷活了几百年了,也活够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爷俩,还有我们冰原狼族的未来啊。”
银空道:“父亲,你请放心,我必然带领冰原狼族走向繁盛。”
银释点点头,道:“空儿,你要记住为人君者必要宽怀大量,这样才能吸纳人才,让我们一族万世不衰啊。”
接着,银释对银明说道:“孙儿,你记着,你一定要发愤图强,等你成为一方霸主,什么样的女子不还是任你挑选?那银娜,依我看,就算了吧。毕竟银啸被捉,和我们有关系,银娜活着,终究是个隐患。既然已经灭了银啸,也只有一错到底,把银娜也给唉,这孩子我看着她长大,真要是杀了她,我心里还真是有些不忍啊。”
银明道:“爷爷,既然您舍不得,您就别杀她了,好不好。”
银空道:“你这孩子,真是被那银娜给迷住心窍了。双方的仇已经结下了,就算结了亲,以后的日子不也要像防贼一样的防着她吗?与其这样,还真不如杀了她干脆。”
“这是一方面。”银释道,“另外,若是银娜不死,只要她还在族里,定会秉承其父意志,与妖皇联手,讨伐人族。到时候,我们的族人离开多年生存的地界,去那完全陌生的人族之域,和送死又有什么两样?”
银明还想说些什么,银空道:“明儿,你不必说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到山上去,送银娜那小妮子了账吧。”
祖孙三人上了山,千岭岩还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在思索什么。
银娜轻声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千岭岩还是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银娜的话。
银娜苦笑一声,也好似是在嘲笑自己,银娜目中泪水滴落在雪地上,道:“我知道了。你是听他们说,我父亲要和妖皇联合对付人族,而不愿意解救我父亲了,对吧。”
千岭岩不语,因为银娜确实说中了他的心事。若是千岭岩解救了银啸,银啸父女也未必就感怀他千岭岩的恩情,到时候冰原狼一族入侵人族,不知要有多少人类要无辜受害。而若是千岭岩不解救银啸,又成了背信弃义之人。千岭岩进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千岭岩思绪很乱,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甚至,千岭岩还想过杀死银娜,直接绝了冰原狼族会入侵人族的后患。可若是这么做,就违背了千岭岩做人的准则。
一时之间,在人族利益和个人道德准则之间,千岭岩难以取舍,陷入了沉思。
银娜见千岭岩没有动作,心灰意懒,道:“真是难为你了。好吧,我们各走各的路,后会有期。”
银娜转身欲走,千岭岩突然开口了,“等等,银娜。”
银娜留步,转过身来,看千岭岩有什么话要说。
“在日照森林,我们分开的时候,有狼呼号,唤你回家,那就是你的父亲吧。”
“嗯。”银娜回应道。
“我听得出那呼号里的急切和思念。他是个好父亲,一个好父亲不该死的这么不明不白,所以我会遵守承诺,帮你救出你的父亲。”
刚才一动不动,血脉有些不流通,千岭岩稍微活动一下,道:“好了,我们走吧。”
“去哪里?”银娜问道。
“跟我来就好了,咱们边走边说。”
千岭岩步伐轻快,看来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来怎么处理银娜父亲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