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千岭岩不管怎么说,就是不能打消谢芳继续寻找柔水剑的念头。千岭岩费劲了口舌、心思,想不到这谢芳是个死心眼儿,千岭岩真是白费了这一番功夫。
千岭岩劝说不动,只得缴械投降,“谢姑娘,既然你不听劝告,那你好自为之,在下告辞了。”
“先生且慢。”
“哦,姑娘还有何事?”
“柔水剑不知去处,我无处下手,望先生指条明路。”
千岭岩懒得再和这死心眼儿的谢芳纠缠,便婉言相拒。
谢芳道:“相遇即是有缘,请先生指条明路吧。若是先生不肯相帮,我我就赖上您了,从今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
千岭岩是又气又笑,心道:“你还好意思骂人家金聚财泼皮无赖,我看你谢芳就够无赖了。”
千岭岩心想我费了这么多的功夫,最后全是白搭,也真是够气人的,既然你坚持让我指条明路,我不趁机戏弄你一番,岂不浪费了你的美意?
打定主意,千岭岩脸上还是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嘴上却道:“看你如此心诚,我便给你算上一卦。”
“多谢先生。”谢芳欣喜不已,“烦请先生帮我算算,我究竟该去何处去寻柔水剑。”
“哎,今日柔水剑的事,我说的太多,已经泄露了天机。我怕再说,上天降罪于我。今日,我和你说点儿别的。”
谢芳虽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既然今日不能说柔水剑的事,那么明天说也一样,反正也不差这一天两天了。
“那不知先生打算说些什么?”
“男人问仕途,女人问姻缘。今日,我就和你说说你的姻缘吧。”
谢芳笑道:“先生有所不知,我是圣女宗的弟子,不能嫁人的。”
“哎,你这说的什么话。缘分一旦来了有如洪水决堤,万众不可阻拦,何况区区戒律门规。”
“这好吧。”谢芳虽然敬畏门规,但心里还是有些好奇,让这位先生说说自己的姻缘,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谢芳拿起石子,准备写字,却被千岭岩制止。
千岭岩道:“这一次我来为你卜卦,不必解字了。”
解字的时候,要围绕着谢芳所书之字,瞎话难编,所以千岭岩就说要卜卦,来降低自己编瞎话的难度。
千岭岩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摇头晃脑,嘴中念念有词。十息过后,千岭岩将铜钱投于地上。
千岭岩手指拨弄铜钱,凝目深思,半晌不语。
谢芳等的有些急了,小心询问,“先生,卦象上怎么说?”
千岭岩呼一口气,沉吟道:“不是冤家不聚首,姻缘线牵是水柔。飞入金巢变凤凰,只是难以坐梢头。”
“先生,谢芳愚钝,请先生明讲。”
“这头一句‘不是冤家不聚首’是说你和你的有缘人开始可能有些不对付,这‘姻缘线牵是水柔’是说你们二人因为柔水剑结怨,但也因为柔水剑而结缘。‘飞入金巢变凤凰’是说你的有缘人乃是富贵之人,腰缠万贯。而这最后一句‘只是难以坐梢头’”千岭岩沉吟半天,似是有难言之隐。
“还请先生明示。”
“哎,此句意思是说,你嫁于此人,不能做正妻,只能,做个侍妾。”
“什什么?”谢芳听千岭岩解说,知道千岭岩所言的有缘人,便是金聚财。谢芳早就认定金聚财是泼皮无赖,自己对他是半分好感也没有,方才听千岭岩所言,她谢芳以后不仅要嫁给金聚财,还要做他的小妾,谢芳委屈至极,竟然当街痛哭。
谢芳突然当街哭泣,吓了千岭岩一跳。此时,天色已晚,谢芳哭的千岭岩有些心慌,千岭岩自知玩笑开的过分了,便劝说谢芳。
谢芳哭诉道:“我要是给那个无赖做小妾,还不如死了。”
千岭岩被吓了一跳,这谢芳是个死心眼儿,保不准儿她真会干什么傻事。
“谢姑娘,你先别哭,刚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那都是我胡说八道,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千岭岩说的句句属实,可是谢芳以为是千岭岩有意宽慰自己,想起自己“悲惨”的命运,谢芳哭的更凶了。
千岭岩劝说无效,又无计可施,急得团团转,正在千岭岩急躁之时,听到远处一声暴喝,“奸贼,作甚!”
这声暴喝,虽是女声,但却铿锵有力。现身的是一名女子,看起来二三十岁年纪,她仪容威严,气度不凡,必不是平常的女子。
这女子二话不说,就对千岭岩出手,黑暗之中几支水箭形成,攻向千岭岩。
千岭岩双足点地,迅速后退,水箭射来,千岭岩身子灵转,避了过去。
千岭岩被逼退,那女子趁机站在谢芳一侧。
谢芳见到这女子,惊喜万分,“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原来这女子是谢芳的授业恩师,也是圣女宗的宗主,成媛,成媛已年逾四十,只是她自幼修炼水之气,水之气养人,因此成媛看起来不过二三十岁。
成媛问谢芳道:“怎么回事?”
谢芳想起千岭岩的话,又哭了起来。
成媛听的心里烦,喝道:“别哭了!”
谢芳哭声不止,成媛一扭头,狠狠的盯着千岭岩。
谢芳哭声不止,完全千岭岩的错。现下,谢芳又有她师父照看,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因此本着赖不了账就跑路的精神,千岭岩脚底抹油,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