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立于风中(2 / 2)

阴阳心路 喜巧 0 字 2022-03-23

卫道城的街道上,积雪还未消融,有两个少年正并肩而行,这二人便是千岭岩和徐飒。

“这么早,咱们去哪?”千岭岩问道。

“你先别管了,到了再说。”徐飒神神秘秘的说道。

二人又转过数条街道,这是两人从未走过的街道。千岭岩有些沉不住气了,便问道“你到底要去哪啊,不说我回去了。”

徐飒急忙拦住千岭岩,“你着什么急啊,马上就到了。”

“到底去哪啊,用得着这么神秘吗?”

听千岭岩这么说,徐飒也不藏着掖着了,轻声说道“望凤楼。”

千岭岩稍微一皱眉,“听这名字,怎么像个妓馆啊。”

“着啊。”徐飒肯定的点点头。

千岭岩心想着你个头啊,“你去干嘛?”

“我听说,望凤楼新来一个姑娘,长得跟画里的人儿似的,咱们去看看。”徐飒素来对女子没什么抵抗力,千岭岩也晓得徐飒的德行。

“去青楼,你晚上去啊。大白天人家正在休息,你去捣什么乱啊。”

“千岭岩,你把我徐飒当什么人了。再者说了,画柔姑娘是卖艺不卖身,只中午和晚上才在楼里唱个曲儿。”

“那你带钱了吗?听她唱曲儿,不免费吧?”

“千岭岩,你傻啊。咱们偷着进去不就好了?钱能省还是要省的。”

“我看还是算了,要是让家里人知道,我们俩都免不了一顿揍。”

“我们就看一眼,还能被人发现了?”徐飒继续劝说道。

千岭岩要是信了徐飒的话就有鬼了,“这画柔是何方神圣啊,少看一眼你能死啊。”

“不是少看一眼,我是一眼也没看好不好。不过,要说她是何方神圣,这可真不好说。她好像是这两天才突然冒出来的。”

“她只身一人来卫道城吗?”

“我不知道,你自己去看看说不定就知道了。”徐飒看千岭岩好像来了兴趣,便顺水推舟。

“徐飒,你要想不花钱,最好晚上去啊。那时候人多混乱,刚好浑水摸鱼。白天,怕不好办。”

徐飒一拍额头,恍然大悟,“下次,下次一定。”徐飒见千岭岩的意思是答应了,也松了口气。

千岭岩心里却想,最好别有下次了。这几天大雪围城,这女子要是只身一人怎能到城里来?常维其习过武,修的又是冰系的气,才勉强入城,要不是自己相助,他怕是也难以活命吧。不管画柔怎么进的城,这女子肯定不简单。

千岭岩的想法并没说给徐飒听。只要这位画柔姑娘入城没什么歹意,千岭岩也希望徐飒开开心心的听听曲儿。

千府之中,由于千岭岩被徐飒打扰,没有收拾好传家的气决就离府了。常维其面对着这《冰雪诀》,一时进退两难。自己刚好缺一部冰系的气决,而这《冰雪诀》乃属世上少有,自己若是习得,便离报仇又近了一步。可是自己未得千家人的许可,就偷学别人的传家气决,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应该。所以常维其正独自为难。

常维其呆坐在院子里,过了许久,一时犹豫不决。

院子里寒风一阵阵吹过,常维其突然下定了决心。自古人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说自己并无恶意,只是为报家仇,千岭岩想会原宥自己。等自己报得家仇,再向千家请罪,到时自己任打任罚,绝无怨言。

在城北,有一座红漆楼阁,有数丈高,颇具气势,雕梁画栋,古色古香,镂雕的大门上挂着一块红漆大匾,书着“望凤楼”三个大字。此时,在巳时左右,已临近中午,可望凤楼却大门紧闭,十分冷清。

此时望凤楼没什么人来,可是却有人不请自来。千岭岩、徐飒从后门溜进,正四处转悠,摸好道儿,以便随时跑路。

望凤楼的后院,不似楼中那么气派,但十分简仆干净。陪客的姑娘晚上就陪客人睡在楼里,没被选着的就睡在院里。当然以望凤楼的名头,没有姑娘是被落下的,睡在院子里的不是酒保,就是厨子。

千徐二人爬上屋顶,把望凤楼的地形印在脑子里。二人不知画柔是在楼上还是在院里,又不敢贸然上楼,只得在院里瞎转悠,好在院子够大,二人还没转遍。是以千岭岩一直埋怨徐飒来的太早。

二人身在高处,望的就远。二人正在屋上徐行,忽然看到在不远处的屋子边上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这人身强体健,显是带着功夫,定不是楼里的仆役。

千岭岩正暗自思忖此人是什么身份,徐飒却开口了,“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说完微微一笑,意在反击千岭岩的埋怨。

千岭岩懒得理徐飒,悄悄摸到那大汉把守的那间房的屋顶上。千岭岩贴近后窗,听见屋里有动静。屋有前后,大汉守在前门,自是难以发现千岭岩。

“画柔姑娘,我是真心喜欢你呀!你看你还害什么羞啊,你就从了我吧。”紧接着又是一些粗鄙下流的话语。

“陈公子,画柔说过了,画柔此次进城,只为寻‘玄阴剑’,治愈身患的顽疾。事成之后,就要离开了。画柔福薄,承不起公子的厚意。”

这画柔患的到底是什么病,竟然要用剑来治病?玄阴剑是何物,真的能用来治病吗?千岭岩心里同时发出多个疑问,自己一时难以解答,也不在费神。

听屋中动静,乱的非常,可这画柔说话吐气,却毫无慌乱的迹象,千岭岩不禁暗暗惊疑。

“画柔姑娘,你只要跟了我,别说什么‘玄银剑’,就是‘玄金剑’本公子也给你找来。”

“公子,只要有人能寻得‘玄阴剑’,助小女子脱离病痛之灾,小女子就是当牛做马也无以为报。可公子今日前来,小女子连个剑鞘也没看见,莫不是公子戏耍小女子么。”这话说时还带着哭腔,哀柔的很。就连千岭岩听了,也不禁心疼,只是不知道画柔是真哭还是假哭。

“哎,本公子怎会戏耍姑娘那,本公子是一片真心啊!”这位陈公子只字不提剑的事,当真厚颜。

屋里女子嘤嘤啼啼,听了当真让人柔肠寸断。可是陈公子色心大起,画柔越是惹人怜见,他就越是不肯罢手,屋里的响动也更躁乱。

徐飒动了怒,就欲起身,却被千岭岩一把拉住。徐飒满脸疑惑,千岭岩摇了摇头,意思是先看看动静,毕竟这女人十分神秘,还是谨慎点好。

可徐飒此时恼怒,大脑转不起来,是以曲解了千岭岩的意思。他以为千岭岩是怕被别人认出来,坏了家里的名声,要袖手旁观。

徐飒更怒,他没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是这种人。徐飒甩开千岭岩的手,从屋顶跳了下去。

千岭岩恨恨的咬咬牙,忍不住骂了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