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追击的人马一看这路数不对!
这是要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吗?
互相交换了眼神,立刻有人高呼:“连金盼!你回头好好看看,这是谁!”
“盼儿,不要管我,快逃!”一名菜色汉子被反捆了双手,刀架在脖子上,被身后的骑手押着。
“是王哥,是王哥被他们抓了,快停下,停下。”连金盼扭动起来,被原林牢牢控制着,她一着急,竟张嘴去咬原林的手。
原林单手握着缰绳,手心一紧,生生挨了这一口,但夯张的肌肉硬如铁石,连金盼反倒硌得牙疼。
“婶婶,不能停下,停下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连金盼,你够薄情寡义啊!这老王头待你不错,你竟然狠得下心,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在不停下,我们可就要斩他手臂了!”
“啊——”
“不!”连金盼大喊一声,就要挣脱原林,直接跳马。
原林无奈,用缰绳环过连金盼,放缓马速,停下好让连金盼能看到她的心上人。
只见那老王满脸褶子,一脸愁苦,看起来差不多五十了,但有一身褐肤和肌肉,双手被绳子反绑,像连金盼一般被压在马前,一把战刀从他左臂腋下穿出,刀刃向上,刀尖在滴血。
“王哥……”连金盼眼泪哗哗的流,凄苦至极。
“别管我,快走!”老王唇色发白,虚弱的催促。
“不……我不走,我哪儿也不走!”连金盼看到老王就再也挪不开眼睛,只想与情人一死了之,做对苦命鸳鸯。
“啧啧,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罗都统,跑啊,怎么不跑了?”腰上缠了白布的应护打出手势,十余骑散开,将原林围住,劲弩都瞄准了他。
“你们监察司办事,一贯都这么恶心的吗?”原林皱着眉头,点破黑衣人身份。
“恶心?”应护似乎不太明白。
原林对着老王道:“王大哥,别演了,那刀若真是劈中了你大臂血管,血流得没这么慢,而且也不是这个味儿。大血管的血是鲜红的,要喷出来,你,你胳膊再用力压一压,血囊里还能挤出点残血来,看起来更逼真一些。”
老王面色阴沉的看了原林一眼,并未搭腔。
原林却又向身前不安的妇人解释道:“婶婶,监察司的事情,是老王叔告诉你的吧?他什么时候开始向你坦陈他是监察司的人的?你是不是怕说出来会对他职位造成不利?”
“你看看,你仔细看看,他是双臂是向后绑着的,想挥刀斩他胳膊,怎么会从下往上砍,根本无法使力,只能是从胳膊缝隙中将刀插进去,轻轻一挑,就能将绳子挑开。那刀上的血也是假的,颜色暗红,且不凝腻。”
“还有,骤然断臂,随后是筋肉分离的疼痛,额上冷汗,手臂肌肉会不受控制的颤抖,老王叔可没有,只有涂得乌白乌白的嘴唇。我们若是贸然靠近,他们不会留情,定将我们乱箭射杀,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不!你胡说,不会的!”连金盼心头最后的支柱就剩老王了,说什么也不相信原林的话。
“那,我就慢慢过去了,待会儿他们射箭的时候,你不要反抗,不要躲,交给我来解决。”原林在连金盼耳边轻声细语,但连金盼仿佛失了魂一般,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原林纵马缓缓向老王被缚的马匹走去。
应护看着他们进入了马蹄形阵,拳头一握,弓弩声响,弩箭从四面八方袭射过去。
在弩箭离弦的瞬间,原林松开缰绳,单臂环住连金盼,蹬鞍而起,抱人脱离覆射范围,战马哀鸣,顿时变成筛子。
而当原林腾空时,应护才取下角弓,搭上三只羽箭,锁死原林腾挪空间,三箭并飞。
原林蔑视一眼,环住连金盼转身,用背接箭。
“咄咄咄”三声,箭箭命中,但原林落地,安然无恙,起身三箭就都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