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沈蓝桉上了甲板,车里的人也准备下车。
陆儒还是没忍住,多了一句嘴,“少爷,里面很乱的,要不您还是等在外面吧?”
“我做什么不需要你来提意见。”蔺锦随冷冷地回了一句。
陆儒也只能乖乖待在车里等着。
进到小夜港,一股纸醉金迷的奢侈味道扑面而来,闹哄哄的赌场如同菜市场,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又吵又乱。
一楼整个大厅都是赌场,包厢是给大佬们用的,二楼是休闲区,打电动玩桌球什么的,三楼是贵宾区,沈蓝桉没去过。
沈蓝桉轻车熟路地走到二楼,找到御渡那一帮人。他们已经开了局,三局两胜制。
见到沈蓝桉来了,于耀宗跟见到了救星似的一把扑过去,可怜兮兮地求助,“桉桉姐帮我,渡哥他讹我,我要输了!”
沈蓝桉失笑,摸了摸他的脑袋,“不是教过你吗?又学不会啊?”
于耀宗委屈着,“会是会了大半,可是我这半吊子也玩不过一个专业的啊!”
“好好好,姐帮你赢回来。”沈蓝桉捏了捏于耀宗的脸,笑得宠溺。
于耀宗立即把手上的球杆递给沈蓝桉,沈蓝桉接过,走到御渡旁边,“他输了几个?”
“十二个。”御渡说。
“这样,再开一局,我一杆全部落袋算他赢,漏一个球就算你赢,行不行?”沈蓝桉跟御渡打着商量。
御渡一个快奔三的人当然不会和十几岁的小孩计较什么,当即就答应了,“行。”
得了准话的沈蓝桉立即招呼于耀宗重新把球框好。
沈蓝桉双手抓起头发,拢在后脑勺上,一摸手腕,空的,没带头绳。
沈蓝桉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沙发上吃炒面的邰启扬,“筷子给我一根。”
邰启扬拿起一双没拆的一次性筷子扔过去,沈蓝桉一伸手稳稳接住,接着放到脑后,卷着头发绕了几圈再一插,黑色长发就盘在了后脑勺上。
沈蓝桉来回踱步,找着最佳角度,然后抬起杆子架好,塌下腰,瞄准了那个白球,几个呼吸后,沈蓝桉一杆打出,白球碰撞着其他球,咕噜噜地滚进了网兜里,除了那颗白球定在中间,一颗不落全部落袋。
最开心的当属于耀宗,小男孩高兴得跳起来,“耶!不愧是我桉桉姐!”说着,还贱兮兮地凑到御渡身边,得意洋洋,“渡哥,说好的,我赢了,那钱我可就自己收下了!”
御渡笑着一巴掌打在于耀宗后脑勺上,“臭小子美得你!”
御渡也不打球了,招来侍应生让他再上点酒和烧烤。
关培祯把一碗炒面端到沈蓝桉面前的桌上,把拆开擦好的筷子递给她。
沈蓝桉确实也饿了,一放学就过来了,还没时间去吃饭。
几人看沈蓝桉在认真吃面,头都不抬一下,也就都没说话,安静地看着她,除了于耀宗孩子心性比较重自己吃得不亦乐乎。
沈蓝桉察觉到周围的安静,停了筷子,抬起头,“吃哑巴药了?这么安静?”
“不是,”关培祯倒了一杯酒放在沈蓝桉面前,“看你吃那么香,我们不好意思打扰你。”
沈蓝桉毫不客气地就是一脚招呼过去,“去你妈的!”
关培祯躲过了,同时还笑着推了推那杯酒,“慢点吃,别噎着。”
沈蓝桉白了他一眼,把盘子往桌上一放,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沈蓝桉觉得不尽兴,直接吹瓶。
邰启扬可不想惯着沈蓝桉这个习惯,在沈蓝桉用筷子撬开第三瓶科罗娜的时候,邰启扬夺走了酒瓶,换了一杯倒好的动力火车,“女学生就斯文一点,这个甜,喝这个。”
沈蓝桉没有拒绝,很乖地松开手,转而去拿那个只有两口的酒杯。
“桉桉,还有多久高考?”御渡问。
“三个多月,过几天就是那个百日誓师大会。”沈蓝桉手上剥着开心果,一颗一颗扔进嘴里,嚼着。
“有没有想好考什么大学啊?”御渡又问。
“哪个最好考哪个咯。”沈蓝桉此时一双大长腿搭在旁边的空椅子上,手肘拄着沙发扶手,整个人斜挨着沙发靠背,姿态随意,就连她说的那句话也给带上了只要她想就能得到的唾手可得之意,很拽。
御渡低笑一声,“考远一点,往最高处考,凉城不会是你的最后归宿,但可以是你的垫脚石。”
沈蓝桉也笑,“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多大价值啊,怎么可能会甘心困在这里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