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通不走寻常路,就连年会都如此出人预料。
拿出公司将近一千万的盈利,当做分红分给公司的员工,这种做法,被电器城,乃至朗州商圈的人诟病,说是顺通商贸的老板脑子锈逗了。
以顺通商贸的能力,得到美宜家大电的代理权,正是发展的大好时机,换做其他人,毫不犹豫扩大规模,销售规模、人员规模或者是品类规模。
即便这些都不做,他们也不会把钱散出去,在他们的眼里,只有进了自己袋子里的钱才叫做钱。
分出等于是在割他们的肉。
尤其是汤健他们一伙外地商人,更是直言不讳。
华均易这个所谓的第一操盘手,真是名不副实,张青保和陈安海,不像是活佛啊,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陈秀是败家子儿,崽卖爷田心不疼。
有人讲坏话也就有人讲好话,有眼光有格局的老板,其实很赞同顺通商贸的做法,他们也想做,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论是销售规模和盈利能力,他们还达不到顺通商贸的层面。
更为羡煞的人,就是别家代理公司的操盘手和营销精英们了,没有比金钱来得刺激,大家做同样的事,得到的结果却完全不一样。
只能感叹,老天爷不赏饭吃啊!
年会开完,剩下来的,就是年了。
今年算是陈家过得最舒心的一个年,也是陈秀重生后的第一个年,全家都在,所有人都安好。
年前借助生日宴会的契机,安排家里的人都做了一次体检,除了奶奶的身体是老毛病,其他人都健康得很。
小叔陈安海和陈秀开着小汽车回去的,03年谁家开得起小汽车,那算很风光的事。
见识了太多的世态炎凉,陈家人在小叔的交代下,没有谁炫耀他们的成就。
至于开车回来,陈安海在外混了差不多一年,谁还不能认识几个朋友呢?
“海哥啊,混得可以啊,这都开上小车啦,什么时候带兄弟出去发个财哦。”
“就是,海哥,本事了可不能忘了兄弟们呐。”
“对对对,都是从小长大的发小,有路子带我们一起。”
车子刚停在禾场上,周围邻居便围了过来,和小叔一般的叔辈一边接过递过来的烟一边起哄。
“啥嘛,开的老板的车,我就一司机,车给我也是为了方便,这回来过年都不安身,老板要是有事,一个电话我就要出去,别看开着车回来是给你放了假,诶,这叫停车待命,保证随叫随到。”陈安海扯了个幌子。
“这样哦,那有啥意思啊,过年,不就是彻底放假回来好好休息的,还待命,那放的哪门子假?”
陈安海点头附和,“唉,打工人打工命,半点不由身呐,除非,除非不干哦。”
一帮人虽然羡慕,但一听是这么一回事,瞬间没了多少兴趣,抽了一根烟,寒暄几句,也就该干嘛干嘛,散了。
陈秀摇了摇头,上一世看得太多啦,所以,他才会告诉小叔,低调回乡。
先不说乡里乡亲,家里那帮亲戚就不好招呼,帮吧,帮得了这个帮不了那个;不帮吧,背后招人闲话。
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公司搞成家族式的那种,除非是有真材实料的,否则,宁可从外招聘,也不会用混世度日的人。
打发掉过来寒暄的乡亲,小叔和陈秀进了屋,不一会儿,大叔在外面喊道:“老三、侄儿过来帮忙!”
家里养了一头肥猪,今天开宰,这厢刚从猪圈里牵了出来。
陈秀脱掉外套,撸起袖子上来,一把扯住猪耳朵,用力一拽,二百来斤的猪毫无抵抗之力,被拉到案板前。
似乎是察觉到命运要被终结,肥猪拼命抵抗,小叔拎着猪尾巴,大声道:“不行不行,拿绳子来捆住,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