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蹙了蹙长眉,毫不犹豫的伸出修长的食指点下拒绝接听,随后才去找他那心心念念想要离婚的小妻子。
苏汐的小卧房不到二十平米,一眼就能望尽里面所有的内容,包括熟睡中的她。
顾云深驻足门前,不知怎的就想起第一次来苏家作客的情景。
在礼貌的参观了两室一厅的普通民宅后,他指着苏汐那张宽度只有1米2的床,同情的说:实在小得可怜,我不介意把我的床分你一半。
十二岁的苏汐气得对他下逐客令,她说:滚出去,我介意!
思绪至此,顾云深颔首低笑。
结婚四年,异地分居,终于把她诓回来,偌大的总统府上百个舒适的房间,比不上她散不尽暑热的小窝。
真是有气质得很。
盛夏的夜晚,不具备静音效果的电风扇在地板上摇头晃脑,苏汐穿着吊带睡裙,侧身蜷缩在小床上安睡,呼吸均匀。
床贴着墙角摆放,她身后的窗大开,微风浮动着半透明的纱帘,明然的月色倾斜洒入,成为她的薄被,将她笼罩。
顾云深缓缓走近,如同暗夜里优雅的猎豹,没有发出丁点儿脚步声。
夜色衬托着他从容的身姿,危险的气息愈渐浓烈。
如斯情况下,猎物总是有着一份天真的不自知。
他低身展臂越过她肩头,拉过掉在她背后的薄被重新替她盖好。
睡着了的苏汐乖巧极了,双手自然的交叠在脸前,神态恬静美好,不具备清醒时敏锐的攻击力。
顾云深就这样近距离的看着,想吻她的念头刚在心底萌生,人已经不由自主地靠近。
以贯来主动进攻的姿态。
她馨香的鼻息如同邀请,阵阵扑扫在他线条硬朗的面庞上,不禁想起两天前小岛上的那个夜晚。
葡萄酒醇厚的气息缠绵在唇齿间,肌肤的每一次触碰都摩擦出暧昧的火花,而她轻软的嘤咛让他陷入前所未有的疯狂。
顾云深心跳陡然,滚烫的热流从干涩的咽喉直往下窜。
冷不防,苏汐忽然拧起眉头,挥起小拳头的同时脆生生的凶道:“揍你哦!”
……
秦家的小教堂里,苏汐穿着价格不菲的重工小礼裙,裙上用钻石拼凑的花朵在阳光下差点刺瞎了她的眼,脚下那双超过12的高跟鞋更让她摇摇欲坠。
二十岁的炎夏,履行合约而被迫完成的婚礼现场。
她双手握着新鲜的粉色玫瑰捧花,沿着过分柔软的绒毯迈出脚步。
视线的尽头,身着白色西装的男人背对着她。
但她知道,那是顾云深!
怎么办?要逃婚吗?
脱了鞋跑成功的几率或许会大一点……
苏汐正做着强烈的心理活动,顾云深忽然转过身来,微微笑的对她说:“别费力气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步步逼近,她节节后退,直至背部抵上冰凉的墙。
墙?
她回头一看,匪夷所思到极点,“门呢?”
门怎么不见了!
顾云深来到她跟前,遗憾的耸了耸肩,“即便在你的梦里,我依然能掌控一切。”
“胡说八道!揍你哦!”苏汐紧咬皓齿,捏起小拳头向他俊美的侧脸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