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洛夫,你可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了。如果你谎报军情,诬赖好人,那么你将会受到所诬陷的罪名同等惩罚!你一共举报了四个人,如果查实,他们每个人都将会被抄家,其家产变现所得的一成将会奖励你这个举报者,而他们每个人也将至少面临一百年的劳役改造。如果没有证据,或者查不出来证据,那么你除了被抄家,抄家所得的一成平均分给他们四人之外,你还要至少服役四百年。当然,如果你努力改造,还是有很多机会减刑到二三十年的……”萧不张端坐于上,居高临下看着五人,宣读大明律相关条例。
虽然萧不张的芮碘语发音听起来有些别扭,但是奥洛夫还是听得非常明白。
听萧不张说完,奥洛夫急忙点头如捣蒜:
“草民明白!草民明白!您的芮碘语讲得太好了!是我见过的芮碘语讲得最好的大明人了!”
“好了!少拍马屁!而且,本官要提醒你,你们现在都是大明百姓!都要尽快学会大明话!一年以后,除了学者外,如果被发现还讲其他语言,而不是大明普通话,那么一个字就要罚款一百!没钱就要做工抵!听明白了没有?”萧不张并不买账,反而严厉训斥道。
奥洛夫能有什么办法,识时务者为俊杰,自然点头哈腰表示遵命。
这时,本来一脸懵逼的四人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是奥洛夫这孙子把他们给卖了。
比尔耶尔哪怕带着三十斤枷铐,都气得跳了起来,指着奥洛夫的鼻子骂到:
“奥洛夫你这卑鄙小人!今晚不是你请我们去的你家里,说是商议以后怎么办吗?”
恩耶尔布雷克特也怒火攻心骂了起来:
“好贼子!竟敢陷害我们!你生儿子没……”
克里斯蒂安、吕贝克两人聪明多了,知道这时候再骂奥洛夫也没什么用,于是争先恐后哭诉:
“长官!我们冤枉啊!是奥洛夫这恶魔陷害我们!那些话都是他忽悠我们说的啊!我们可没有做出任何危害大明的事情啊!长官明鉴哪!”
“长官不要听信奥洛夫一面之词啊!他最坏了!他把我们诳在他家里,吓唬我们,说我们的亲朋好友曾经为反贼出过力,大明已经知道了,将会追究我们的责任。我们当时就说,大明已经明令昭告天下,绝不胡乱株连,我们相信大明言出必行,但是奥洛夫这狗贼却继续恐吓我们,我们那时候喝了不少他准备的烈酒,所以……”
萧不张“啪啪啪”地三拍惊堂木:
“都住嘴!是非曲直,本官自有定论!没有问你们,你们不要胡乱说话,干扰本官了解案情!”
吕贝克仍然不死心,摸摸全身上下,一无所获,只能狠心费力褪下结婚戒指递给萧不张:
“长官,这点小意思,给您消消气!我们都相信您一定会明察秋毫,不会被奥洛夫这个奸佞小人蒙骗,冤枉好人的!”
克里斯蒂安见状也是眼前一亮,不过他被从被窝里薅起来时什么也没带,戒指也在枕头底下,没有来得及拿,所以,他一咬牙,豁出去了:
“长官!我愿意献出一半家产给您,就当给您接风洗尘了,您来的时候,我怕耽误您工作,所以没有亲自上门拜会,这些就当赔罪、补上贺礼……”
萧不张呵呵一笑:
“空口白牙……”
“草民这就给您写下契约!”克里斯蒂安这么说着,立刻从萧不张手里接过钢笔,“唰唰”写下字据,按上手印。
萧不张笑呵呵收起戒指、字据,然后指着背后墙上的规章读了起来:
“凡有人行贿,官员可受之,只要不枉法,即不论罪责。但行贿者依律论罪。”
克里斯蒂安、吕贝克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是真的?不是假大空口号?’
他们哪里知道,就这一条,大明已经没有人敢行贿了。
这时,萧不张又一次让他们心如死灰:
“看起来,奥洛夫所举报的也是事实。咱们大明律明文规定,举报者可以免除罪责,所以哪怕是奥洛夫设套,但是你们毕竟也违反了大明律法,再加上克里斯蒂安、吕贝克你们两个向本官行贿,所以除了之前的刑罚,你们两个还要增加服役五十年。当然,按照大明律,本官作为你们行贿的举报者,可以和奥洛夫平分你们家产的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