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心下有些恼火,扯过短裤,迅速穿上,冷笑道:“白云岛的人与世隔绝,是否连人的感情也都没有了?赤丹媚,你是否觉得这就是一场交易?我帮了你,你用身体偿还,所以你觉得咱们就不应该再有瓜葛。”
赤丹媚也不退让,俏媚的脸上并无笑意,十分淡然道:“随便你怎样说,我早就说过,今晚过后,分道扬镳,两不相欠。”
“本来也没谁欠谁的。”齐宁没好气道:“你想我现在就走吗?没问题,我现在就走,免得让你看着不舒服。”过去抓起自己衣衫,转身便往门外去,走出几步,停下脚步,转过身,只见赤丹媚也已经背过身去,曲线浮凸的美好身材盘坐在那边,**雪一般耀眼,那香软娇躯微微抽动,轻叹一口气,回身走过去,到得床边,轻声道:“喂,我真走了?”
赤丹媚也不回头,只是冷哼一声,齐宁丢开衣衫,爬上床去,从后面抱住赤丹媚,赤丹媚微微扭动身子,道:“滚开,谁让你碰我?”
齐宁嘿嘿笑道:“你说天亮咱们缘分才尽,这不还有一些时候吗?媚姑姑,你舍得让我走,可我却舍不得走。我真要走了,只怕你又要埋怨我无情无义,反正你不管如何待我,既然将自己都交给了我,我就不能像个胆小鬼一样跑了。”
赤丹媚忽地一扭身子,转过来,抱住齐宁,声音哽咽,娇躯轻颤:“齐宁,抱紧我,不管天亮你走不走,天亮之前好好抱着我。这么多年来,只有在你的怀中,我才觉得温暖,我才不会那么寂寞孤单。”
齐宁更是抱紧她,似乎要将她柔软成熟的娇躯挤入到自己的身体内,抬手轻抚她秀发,柔声道:“以后不在白云岛,就不用忍受孤单。媚姑姑,天亮之后,你不想与我有瓜葛,我知道你心思,你是否还想刺杀东齐国君,担心与我太多牵连,一来是连累了我,二来无法让自己硬起心肠。”
赤丹媚被齐宁一语道破心思,心中更是一软,闭上眼睛。
赤丹媚与齐宁圆房之前,对齐宁更多的是感激,在此之前,她虽然对齐宁不存在任何的男女之情,但却并不讨厌这位楚国的锦衣候,毕竟在大光明寺的时候,齐宁一剑击败了白羽鹤,技惊四座,赤丹媚看在眼里,心中多少也是有些钦佩。
可是一夜温存,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第一个男人当然都是刻骨铭心的记忆,赤丹媚守身如玉近三十年,一朝与齐宁共赴巫山,其感情其实比普通人更为强烈,内心却也已经认定齐宁是她此生唯一的男人。
若是没有太子府的血海深仇,与齐宁双宿双飞自然不是没有可能,但赤丹媚为了不至于被软禁在白云岛,甘愿将红丸交给齐宁,本就是想有个自由身,找寻机会报了东齐太子府的血海深仇,这是她多少年来从无忘记过的仇恨,而撑着她存活至今的动力,本也就在于此。
她自然不可能因为一夕之欢,便即死心塌地跟随着齐宁,放弃自己的复仇之念,她本就是个极为聪慧之人,内心感情本也十分丰富,心里很清楚,如果因为昨晚和齐宁的一夕欢愉,便沉浸在男女情事之中,那么自己因为挂念齐宁,很可能就不再有赴死之决心,如此一来,也就没有勇气继续为太子府报仇。
她的心思,被齐宁一语道破,心中更是有一种无力感,贴在齐宁怀中,才感觉到一丝暖意。
“媚姑姑,我知道你放不下太子府的仇恨。”齐宁压低声音道:“但是你该明白,想要报仇,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岛主就算这次没有带你回去,但一定会对你多加提防,注意你的动向,而东齐那边,因为这次行刺失败,以后再想找寻到机会,绝不容易。”
赤丹媚眼圈微微泛红,眼角珠泪流出,伤感道:“可是如果此仇不报,以后我有什么面目去见父王?他们当年死的那么凄惨,还有那些因为父王而举兵的忠勇良将,他们都因为父王而被害,我绝不能就此罢休。”
“我没有劝你就此罢休。”齐宁压低声音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要杀他不容易,但要从长计议,而且要周密计划。东齐国君身边有诸多高手,此番过后,身边更会增加高手,而且他手底下还有那么多狡猾臣子,我只担心以后你鲁莽行事,反倒要中了他圈套。”
媚姑姑轻叹道:“我又何尝不知道报仇之路异常艰难,这些年来我也想了无数法子,却没有一个有用。那昏君知道我在白云岛,也知道我练了一身功夫,其实这二十多年来,昏君始终在担心会有人给父王报仇,所以日夜提防。你可知道,齐宫的格局,是岛主设计,宛若迷宫,进入之后,很容易就被困在其中,而且昏君一夜三窟,他在齐宫有几十处住处,从不在固定的地方就寝,一夜还要换上两三个地方,甚至哎,甚至还会找寻替身,所以任何人想要行刺他都不容易,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趁着这次外国来使的时机,费尽心思要混入宫中将他行刺。”
齐宁道:“看来这老东西真是做贼心虚。”冷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老东西阴险残忍,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你也瞧见了,他自己的儿子为了争夺皇位,自相残杀,三个儿子已经死了两个,这也是他该得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