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想了一下,才道:“我就是证据。”
“什么?”依芙和巴耶力对视一眼,蹙眉道:“你是证据?”
“其实我只怕说出来,你们不会相信。”齐宁道:“因为我若换作是你们,也不会相信,但这却又是事实。”顿了顿,才凝视依芙,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才是真正的锦衣候,齐宁!”
屋内一时间死一般的寂静。
依芙三人都是睁大了眼睛,嘴唇动弹,却无一人说出来。
匪夷所思!
良久之后,齐宁才道:“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可是除了这面金牌,我似乎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证明我就是锦衣候。”说完,掏出那面御赐金牌,放在了桌子上:“这是圣上御赐金牌。”
依芙终于回过神来,不敢置信道:“你你说你是锦衣候,你你真的是锦衣候?”
齐宁含笑道:“依芙,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向你说明身份。我此行西川,就是奉旨调查黑岩洞事件,皇上觉得这其中有隐情,所以我才要调查真相,事情隐秘,所以一直不便透漏身份。”
依芙神情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巴耶力冷笑道:“你是锦衣候,那找我要白棠龄的人又是谁?他为何能够冒充你?狼牙链是阿爹送给锦衣候的信物,锦衣候的东西,又怎会落在别人手里?”
“这就是我犯的过错。”齐宁道:“此行西川,途中狼牙链不知在什么地方遗失,甚至不知何时遗失。”
依芙陡然明白什么,问道:“你在苍溪苗寨,忽然急着要走,是不是?”
“不错,当时我已经准备向大苗王和你坦承身份,只不过空口无凭,我以为拿出狼牙链,就可以证明身份。”齐宁苦笑道:“可是那时候我才现,狼牙链已经从我身上不翼而飞。当时我就知道事情麻烦,如果只是落在荒郊野外,无人知晓,那倒无妨,可是如果是有人精心设计,故意从我身上取走狼牙链,就必定有人会假冒锦衣候带走白棠龄。”
白牙力也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所以您才一路上马不停蹄,昼夜赶路。”
“是。”齐宁道:“我只盼对方也要花些时间,能够及时赶到,阻止白棠龄被带走,可是现在看来,我们终究晚了一步。”
巴耶力左右瞧了瞧依芙和白牙力,问道:“你们相信他?”
“阿兄,如果他不是锦衣候,又怎会在现狼牙链遗失之后,日夜兼程赶到黑岩岭?”依芙肃然道:“而且这面金牌是真的,我们亲眼看道官兵对这面金牌下跪,皇上难道会将金牌乱送给别人?”
白牙力也微微颔道:“山下的时候,他就问是否有汉人进山,自然是料定有人会假冒锦衣候进山。巴耶力,我相信这位好朋友不,我相信他就是锦衣候。”
齐宁微微颔,道:“谢谢你们相信。不过我们终究还是迟了一步,被贼人带走了白棠龄。”颇有些懊恼。
巴耶力忽然道:“我只说锦衣候带走白县令,并没有说他们已经下山,你若果是真的锦衣候,其实并没有来迟。”
三人齐齐看向巴耶力,都显出吃惊之色。
“阿兄!”依芙惊喜交加,拉住巴耶力手臂,“你是说你是说假冒的锦衣候还没有离开黑岩岭?”
巴耶力缓缓道:“昨天中午他们来到黑岩岭,拿出了信物,告诉我要还给黑岩洞清白。锦衣候是我们的大恩人,来到山上,我当然不会让他立刻离开,虽然寨子里的粮食不足,但昨天晚上我还是吩咐准备了一场宴席,而且硬是将他们留了下来。”
齐宁想不到峰回路转,也是欣喜无比,问道:“后来如何?”
“锦衣候昨晚十分高兴,不但和我们饮酒吃肉,而且还观看了歌舞。”巴耶力道:“表演歌舞的时候,他看上了两个姑娘,还说要带她们回京城,娶她们过门,让锦衣侯府与我们黑岩岭世代交好。”
依芙蹙起秀眉,巴耶力继续道:“锦衣候看上我们苗家姑娘,而且愿意娶她们入门,这当然不是坏事,而且锦衣候昨天晚上就带着她们入了洞房。”
齐宁皱起眉头,欲言又止。
“今天一早,锦衣候起的很晚,起床之后,本来要走,可是他不懂苗家的规矩,要娶那两个姑娘,当然要去见她们的父母。”巴耶力道:“按照咱们苗寨的规矩,要给女方的父母办下酒席,请他们的赐福。”
齐宁眉目舒展开来,笑道:“所以今天他要在寨子里摆酒席,无法离开。”
巴耶力点头道:“不错,虽然他是锦衣候,可以拥有很多妻子,但进了苗寨,要娶苗家女子,就要按照苗家的规矩来,这个规矩坏不得。锦衣候知道是规矩,只能答应,所以我代替他在寨子里摆了酒宴,请了两位姑娘的父母和姐妹过来,大家十分热闹,从中午一直喝到了黄昏时候,锦衣候饮酒太多,无法下山,只能在这里再留一晚。”
“那他现在?”
“就在距离这里不到一里地的木楼里。”巴耶力道:“白棠龄我交给了他们,现在也在那边,被他的人保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