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向天悲叹道:“我万没有想到皇上已经被调换,萧绍宗找了一个与皇上十分酷似之人假扮皇上,而且是准备利用毒酒将我毒杀,若是当时我一饮而尽,立时便会毒发身亡。”
齐宁冷笑道:“你是宫内侍卫统领,萧绍宗要控制皇宫,第一个自然是要除掉你。”
“萧绍宗阴险狡诈,虽然没能用毒酒毒杀我,却安排了此刻埋伏在四周。”向天悲道:“我拼死突围,好在宫中的地形我异常清楚,被我死里逃生,很快萧绍宗就借用皇上之名,给我扣上了叛逆之名,宫中侍卫被他掌控在手中。侍卫们都不知道皇上已经被调换,当真以为我叛逆皇上,都成了萧绍宗利用的工具。”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不知皇上被萧绍宗关在何处,而且留在宫内,一旦暴露,便再不能脱身,所以找寻机会离开了皇宫,尔后在京中找了一处隐蔽所在疗伤。”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齐宁知道他能从萧绍宗安排的伏击之中死里逃生,定然是一场惨烈的血战。
“那天晚上,你又如何知道我会在鸿运茶楼?”
向天悲道:“你的家眷都被关在京都府,你若回京,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出家眷。那天晚上埋伏在京都府附近的杀手几乎尽数离开,我便知道他们已经发现了你的踪迹。”
齐宁道:“所以你也一直在盯着京都府?”
“与其我自己找你,不如让他们帮忙,盯住他们,迟早就知道你的下落。”向天悲说到此处,便即咳嗽起来,齐宁忙起身,向天悲已经抬手道:“我没事,只是内气还没有完全顺过来,身体并无大碍。”
齐宁点点头,沉吟了片刻,才道:“你知道萧绍宗叛乱,并没有告知他人?”
“我一直在宫中守卫皇上,满朝文武认识我的人屈指可数。”向天悲道:“而且我空口无凭,无论找上谁,也不会有人相信,最为紧要的是,即使有人相信,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又如何敢与萧绍宗相抗?”
“整座京城已经被萧绍宗控制住。”齐宁神色凝重:“宫中侍卫、羽林营、神侯府、虎神营、京都府全都听他调遣,不出意外的话,萧绍宗也完全可以调动黑刀营和玄武营。”
“皇上被他控制,玉玺在他手中,他如今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向天悲神色也是严峻异常:“只要找不到皇上的下落,没有皇上亲自出面,谁也不会相信萧绍宗谋反。”淡淡一笑:“即使朝中有人看出端倪,那也只能是装聋作哑,绝不敢与萧绍宗正面为敌。”
齐宁微微颔首,萧绍宗如今是手握大权,京城内外的兵马都掌握在手,连自己都没有好办法与其相抗,更何况其他的大臣。
“萧绍宗已经利用假皇帝为萧璋平反,而且自己承袭了淮南王之位。”齐宁皱眉道:“接下来自然是要登上皇位了。”
向天悲颔首道:“他承袭爵位的消息我已经知道。此人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登上皇位铺路。如果萧璋罪名不洗清,他就是叛臣之子,就算使出阴谋手段登上皇位,也是人心不服。可是如今萧璋成了大忠臣,他成了忠臣遗血,而且还是太祖皇帝的嫡孙,如果因为某些缘故登上皇位,就算有一部分人心中不服,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他会找一个理由,让假皇帝颁布退位让贤的诏书。”齐宁道:“有人传言皇上患病,这自然是萧绍宗有意放出来的风讯,假以时日,就以皇上龙体患疾无力理政为借口退位,他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坐上龙椅。”
向天悲道:“这必然是他早就谋划好的手段。”冷笑道:“此人当真是好深的心机,多年以来藏头露尾,谁也不曾注意到他,谁知道暗中却是动作不断。”
齐宁叹道:“他瞒过了天下人。此人暗中与东齐人勾结,东海世家之乱。还有西川之乱,甚至丐帮有人抢夺帮主之位,背后全都有此人的影子,只可惜我们从无怀疑到此人的身上。”顿了顿,才继续道:“当初我前往东海调查澹台大都督之死,查出东海世家是受了所谓的隐主之命,我一直还以为隐主是东齐人,前不久才知道,那位隐主,竟然就是这位淮南王世子。隐主隐主,果然隐藏的好深!”
“小公爷,要逆转局面,眼下只有一条道路,就是找到皇上,而且将皇上救出来。”向天悲正色道:“没有皇上出面,满朝文武不敢妄动,所有兵马也只能遵从萧绍宗的命令。”
齐宁点头道:“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皇上现在在何处?皇上在萧绍宗的手里,萧绍宗如此心术之人,又岂不知道皇上的重要,他必然是将皇上关在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而且必然会派人严加看守。”锁紧双眉:“而且时间紧迫,萧绍宗一旦登基之后,必然会对皇上下手,所以在他登基之前,我们必须找到并且救出皇上。”忽然想到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只袋子,随即解开袋子,从里面拿出向天悲前几日交给自己的银剑,亮在向天边眼前,盯着向天悲问道:“向先生,这到底是何物?”
向天悲看到银剑,眼中划过一抹亮色,立刻道:“此物是先帝交给我的,重要无比,也是此番对付萧绍宗的重要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