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指下去,万霸点了巧儿的穴道,“大人,这……”“小姐”
万霸抬手,表示无碍,不必担忧。
“爹,干什么啊?快放开我?”
“放开你?岂不是你又要自寻短见,那小子有什么好?让你不管不顾,连自己的性命都拿来儿戏,你可知,将你养大,是多么的不容易?”
“爹,你胡说什么呢?他是我朋友,他帮助过我,难道我不应该问问他们怎么样了吗?”万巧儿的言辞,有理有据,又好似在故意回避。
“你说,他们帮助过你,直到现在爹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你们谁能告诉我”
“启禀老爷,事情是这样的”春草在一旁将当晚的事从头至尾,如实的叙述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我看也不是啥能上台面的大事,不就是帮你抓了个小贼吗?”
“对爹来说是小贼,对我来说就是大贼,你快告诉我,你刚才说得是不是真的”
万霸盯着面前的女儿,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自己的女儿,尽管抱了无数次,却忘记了任何人都会成长,任何人都会经历,女儿大了,真的大了,她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也开始有了情绪的萌动,看这一身及腰的长发,如瀑如泄,乌黑透亮,发与发之间均匀平衬,丝丝根根、缕缕寸寸,那一点不是激情的见证?哪一根不是随风摇曳,香气宜人,万霸闻见了,李书也闻见了,长大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长大了,他抚摸着万巧儿的头发。
“爹,你快告诉我,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死了”万霸严肃的回答。
“真的?真的?”万巧儿听到这话,犹如晴天霹雳,眼前突然一片黑暗,“啊……”眼泪如泉涌,不可阻挡的流淌出来,她的身子,在晃动,她的眼睛在迷离,虽然被点住了穴道,可一旦心没了,穴道只能控制住身体,可控制不住心啊。
万霸只是想断了万巧儿的念头,何况这小子身份不简单、漩涡不是一般的深,从陛下的密旨看得出、从他身边的老头儿看得出,什么样的人配拥有这般高手护卫呢?从那小院里的设置更看得出。
没错,当日我被逼出府衙之时,万霸岂能这般放弃,在召见李菲儿之前,他就暗中安排了人跟着我们,并且严格嘱咐:切莫靠得太近,不要被那老头儿察觉,摸清落脚点即可。上次消息回来,还是在王洪自家的院内,跟踪的人远远的目睹了,密室打开,酒鬼进洞,出洞,追出去。
万霸担心如果跟了这小子,自己的女儿莫不是被推进深深的权谋之中,到那时是想退也退不了,莫不是害了她?
万巧儿心力交瘁,恍惚失去了人生的依靠,越哭越放肆,什么都不顾了,什么都不管了,她成了水做的人,没错,女人哪个不是水做的呢?只不过她更加柔弱。
万霸还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万巧儿,他突然感到了害怕,既心痛又无奈,到底该不该说实情,他看到巧儿被穴道封住不得动弹,太辛苦了,他再也不能说服自己,让自己的女儿受这罪,他急忙解开了她的穴道,万巧儿如一滩烂泥,瘫软在万霸的怀里。
“巧儿,巧儿,对不起,对不起,爹爹错了,他没事儿,他们都没事儿,他们都走了,爹爹不骗你,这次真的不骗你”
李书早就围在了周围,一只玉笔在手中捏出了汉,万巧儿的每一次问题,万霸的每一次回答都像锥子一般扎向他的内心,他看得出,万巧儿爱上了我,他开始有点埋怨,在那内心的深处,可从小到大的恩情却在强烈压抑他的真实想法,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却矛盾的前冲后仰。
万霸的话,更将他的内心和表现突兀出来,第一次死了,他摸了摸自己玉笔,第二次死了,他无动于衷,眼里只有万巧儿,第三次,没死,他的手确在玉笔上不停的转圈,这是多么微妙的心思啊,他自己可能都没有察觉。
万巧儿听到万霸的话,刹那之间,便用泪迹斑斑的眼睛望向了万霸,万霸的脸在她的眼泪里是模糊的,是重叠的,她看到了几个父亲,每一个都是那么深沉和爱意绵绵,此刻,她感到了父亲的歉意,没错,就是从那眼睛里散发出来的。
“当真,爹,你说的是真的,没有再骗我?”
“真的、真的”万霸不停的点着头。
“爹……”万巧儿一声大叫,把万霸搂得紧紧的,大哭了一场。
春草自然也跟着哭了。“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万霸拍了拍万巧儿的后背,“我已经派人跟着他们了,前日来报,他们在城里的一个小院里”
“爹,那我现在能去见他吗?”
万霸看万巧儿这般决绝,也不好太过阻拦,只说“你一个大小姐,出去太招人眼了,说不定还会给他们带来危险,你看这样好不好?爹派人去请,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怎么说他也是我女儿的贵人”
“不,不行,爹不是要杀他们吗?”
“那是做给别人看得,如今情谊已还,也罢,爹就陪你堵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