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劫,李菲儿心还在跳动,可已毫无生气,枯如槁木,她对这个世界还能有什么留恋呢?是啊,还有什么值得她活着的呢?没有了,彻底的没有了,她活着的唯一目的,是她自己给自己定下的,那便是杀尽易萧全家,然而,对于一个普通百姓的她,面对庞然大物的王侯,该如何办到?她只会谈琴,只会歌唱,只会女子般的莺莺燕燕,她清楚,她明白,她知道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复仇,可是谁叫她是一名女子呢,且还是在这如花的年纪、如花的面貌、如花的岁月,她的容颜就是奢侈,她的感情就是明珠,纵使她自己已经没有了心,但是丝毫不能排斥任何人对她的心,对她的颜,无论哪一样?都是掀起波澜的进身之资。
她伤心欲绝、跌跌撞撞回到了云阁,她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可又能去哪里呢?这天底下还有谁是他可以依靠的呢?她的脑子在浮沉,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一位又一位的容颜,突然,万霸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的思绪停了,她自己愣住了,该不该去找他呢?“不,不,我不能这样自私,我不能欠了他一次又一次”她迅速打断了这个念头,她该怎么办?
她的眼泪一直不停的流,这几天,她借口身子虚弱,将自己关在房门里,任凭门外的老鸨如何碎碎叨叨,她麻楞的躺在床上,每日不下床,眼泪打湿了头枕,润湿了锦被,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恍惚里面装满了汪洋,流得尽吗?怎么可能流不尽呢?心死了,情感也就死了,情感死了,眼泪又怎能不尽呢?
果然,也不知过了好多天,她突然一个翻身,猛然坐起,“哈哈哈哈哈哈”是嘲笑?是冷讽?是自虐?是戏谑?这笑很复杂,这笑很直白,这笑很冷淡,这笑也很热烈,“来人,给我上菜,我要吃饭,大口大口的吃饭”。
门外的人听得很高兴,“快,快去给妈妈说”很快老鸨拖着满脸笑容,“快快,给李小姐上菜”,李菲儿用完,“妈妈,给我好生打扮打扮,我要接客”“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总算开窍了,不就是个王府公子吗?我们这里的男人那个比他差?”
“妈妈,你去替我请洪公子吧”
“什么?请他,他可不是只听曲儿的主?你以前不是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只让他出的价高,我就替妈妈接”
“天啦,老天真是有眼了,终于让李小姐开窍了”老鸨对着老天不住作揖。
“好了,妈妈,快去吧”
片刻,李菲儿粉颈香眉,玉钗銮饰,绸衣薄纱,其唇糯似油脂,软如丝绵,其色艳若朱砂,炫目勾人,脸是白净如狐,臀是若隐若现,哪一处不赞美,哪一处动心?
“真是个美人坯子”老鸨不由的感慨。
很快,洪公子来了,“美人儿,你终于舍得见我了”
洪公子主动被邀,心情欢乐似云烟,一见到李菲儿,便耐不住这许多日的日思夜想,进屋就朝着李菲儿扑来,李菲儿没有拒绝,也没有主动言语弹上一曲和喝上几杯,她明白这个男人,她知道他对她早已垂涎三尺,她太了解男人了,可唯独不懂男人,了解和懂从来都是不同的,要不然也不会至今都不懂为何易萧要如此无情。
一番你推我攘,上下其手,翻云覆雨、云云我我之后,男人如愿了,男人舒坦了,女人没有任何快感,木然的配合,绝情的怀抱,她一滴眼泪都没有,可能早已哭干,她说出了她的要求,在二人气喘吁吁躺在床上的时候,“你帮我打听打听,哪家是易润山的仇人?”
“为什么要打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