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奶奶写的不是国字,跟我的不一样嘛!”
“傻孩子,奶奶写的也是国字,但这个国字不像你写的那样硬罢了。可是,奶奶为什么要这样写它呢?因为外面的城墙不是每一处都有着相同的厚度,里面的珍宝也不是玉,而是‘或者’的‘或’,代表着选择。皇帝不会在我们的国家外面筑上铁一般的城墙,人心才是一个国家最坚固的城墙;我们也不会把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紧紧握在自己手里,要学会用它们照亮人心,才是无价之宝啊。不过这些事呢,就要等你父皇和将来的你去完成了,奶奶已经老了,身子骨没年轻时那个劲啰。”
冷星桓一面说着,一面让蓝儿拿来点心,自己想去宫中取剑,好稍候教导忠严武艺。
谁知她刚刚走进宫门,就听见一个小宫女惊叫起来:“太子殿下!您怎么了?蓝淑仪!不好了!”
蓝儿在外听到惊呼声,就势将食盒往地上一放,飞奔进御花园。却见冷星桓抱着忠严,面色凝重,孩子脸上、手上竟长满了红疹,一群宫女打水的打水,请太医的请太医,霎时间乱作一团……
当邢定天来到宣泽宫时,太医正从里面出来,说忠严出的是麻疹,但和寻常小孩所出的麻疹不大相同,竟是他们都未见过的病例,只怕难以治愈。邢定天只怕忠严的病会传染,忙进去要拉母亲出来,冷星桓却根本不听他的劝告,一定要守在忠严身旁,连同样担心儿子安危的和妃也劝不动她。邢定天想起自己当年被兄长邢定邦的贵妃齐信芳下毒,虽然半睡半醒,却知道母亲也像对待忠严一样对待当时几乎丢掉性命的他,不禁痛心疾首。
可是,无论太医如何医治,无论宫中上下如何祈祷,噩耗仍然在七天后从宣泽宫传来,太子忠严薨去,和妃因伤心过度而晕厥。偏偏与此同时,南海边境的琰州城外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发生罕见的海啸,邢定天来不及为爱子举行葬礼,已亲自率军奔赴南海边关,发放米粮和财物赈济灾民,忙得不可开交。
“太后,蓝淑仪回来了。”
听见外面宫女的禀报,斜倚在躺椅上假寐的冷星桓微微睁开眼睛,见蓝儿从外进来,掩上宫门,行礼的时候,脸色似乎有些阴晦。
“怎么了,蓝儿,你的脸色很不好,不是定天在边关出事了吧?”她本能地感觉到有事发生。
“不,陛下他平安无事,只是……”蓝儿的面色越发苍白,说话吞吞吐吐。
“难道还出了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