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定珠怎么会过得好呢?他不相信,自从踏上征程,他就从来没相信过那些人所说的安慰之言。一个怀着身孕的弱女子,跟随军队长途跋涉,丈夫又连一刻也不能陪伴在身旁,除了和肚里的孩子自言自语,可怜的公主还能将心中的苦跟谁诉说?
严雍怨父亲无情,前次在蟾州和大平军作战,他看到那些丧生在莆尾军铁蹄下的大平将士,他觉得自己的心真是很难和父亲再重叠。但父子俩血缘还在,严穆荣却不听他的劝告,又不让他去见邢定珠,他这样成日被软禁在帐篷里,出发时一样被人看守得严严实实,他觉得自己简直无用到了极点。
正在这时,不知是谁在外面喊了声:“不好了!赶快派人前去禀报陛下,太子妃娘娘不见了!”
什么?邢定珠不见了?严雍匆匆跑出帐篷,负责看守他的国王亲兵竟然没有像先前那样拼命阻拦,外面一片乱七八糟,到处都是卫兵在跑来跑去,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回事?刚才我听见什么太子妃不见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严雍伸手扯过一个士兵,急迫地问道。
“回……回禀殿下,白天陛下在的时候,太子妃娘娘还好好的,可不知道怎么的,陛下才去了前军一个多时辰,娘娘就连影子也没见着了……”士兵哭丧着脸回答。
严雍又惊又气,指着士兵的额头,狠狠戳了一下。“这就是你们的烂借口?从莆尾到大平的一路上,父王的亲兵不是把珠儿看得很紧吗?我问你,她是怎么不见的?难道她一个纤弱的孕妇,还逃得过那么多人的看守?”
“殿下饶命!殿下恕罪!小人刚刚才从那边得知,看守太子妃娘娘的那些士兵是在娘娘失踪前就中了特制的迷香,连陛下派去的影破都死在了一种有毒的暗器下。小的们心想……可能是敌人早就打探到了娘娘的下落,只等陛下一离开后军,就趁着天黑下手把娘娘先迷晕,然后就抢走了……”
是吗?严雍听罢此言,心中反而比刚才轻松了一些。如果邢定珠真是被娘家的人救走,那么他便不用太过担心,可情绪方好转,新愁又添。此时的父亲严穆荣正对大平军穷追不舍,这一战究竟是胜还是败?现在的他,到底该趁乱溜出去寻找妻子,还是跟上父亲?他咬着牙关,使劲握紧了拳头,或许,他仍想阻止这场战争,却无能为力。
清晨,邢定天已退到了烈洛州与梵灵州边境的郁隆城。站在山顶的城头上,他习惯性地把玩着手里的一对铁球,还没接到探子的来报,他不免对弟弟邢定国产生了些许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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