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被昏暗的黑云挡住了,海面上早已风平浪静,琉璃湾、无草滩,却是一片模糊,朦胧了眼睛,也遮住了人隐藏在躯壳深处那一颗颗脆弱的心。
夕鸥坐在岩山上石屋的窗户旁边,透过窗棂的缝隙,呆呆地望着远处夜色中的大海。
两天前,前线的探子已经回返鸣海城,她恳求贴身侍女翠鸾趁出去替她换洗衣物的间隙,从探子那里打听慕远军中的情况。得知慕遥葬身流沙的噩耗,她整个人几乎崩溃,两天来,她本想不吃不喝,跟随二哥而去,但低头看见自己隆起的腹部,她再次对腹中的孩儿产生了怜惜。庆幸的是,前方没有传来邢定国战死的消息,可如今的她被慕远囚禁着,连母亲伊梨也不知被软禁在什么地方,她又如何能逃出这个牢笼呢?
正想着,她忽然听见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忙坐回卧席上。门锁被打开了,不是侍女,也不是卫兵,而是一个看起来陌生却又似在什么地方见过的男子。
“你是谁?怎么会有这门锁的钥匙?”夕鸥见他在门前张望了一阵,才进得门来,不禁心生疑惑。
那男子上前向她行礼后,忽然低声道:“公主,你不记得我了?我就是那个每日都跟在国师身边的侍从阿蓟。”
夕鸥猛然记起了他的面孔,但一想到鬼君,她本能地产生了警觉。“我倒是记起了你,可我从前怎么都不知道你有这里的钥匙?说,是不是鬼君派你来,想要对付我的?”
“公主,我知道我这个身份,让你很难相信我没有别的动机,但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就打算一辈子被你大哥关在这里,永远不见邢家的小王爷了吗?前方来报,淳王殿下并没有战死,却也没有立刻撤军,只是回返了大平军暂时驻扎的大本营万波城,你们俩都在瀚澜国境内,你还怀着他的孩子,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牵挂他?淳王殿下的性情我多少了解一些,如今贞顺公主已经不在了,他认为是他害死了妹妹,只怕表面无碍,暗里却一心求死。”
“你……你说什么?你为什么那样了解大平国的情况?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姓邢,真名叫做邢徵,是去年冬天被大平皇帝派来的密探。我看公主听到淳王殿下的消息,反应颇有些强烈,证明您对殿下还有感情。所以,趁着这个最好的时机,你赶快跟我走吧,让我护送你离开鸣海,和殿下相会。”
没等夕鸥回答,邢徵已携起她的手,转身打开房间的门,朝一条昏暗的小巷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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