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观战的厉九霄心才放下一点,可不过转眼之间,哪颗心又砰砰跳了起来。一字阵是最古老的战阵,虽然敌军阻挡在前面,看来气势惊人,实则却是将兵力分散,极其容易被突破。天寿将军武兆康英名远播,身经百战的他有着比太多战将都丰富的阅历,何以会布下这等简直可以称得上愚昧的阵形?而此刻的邢震英指挥着鹤翼阵,已开始朝敌军集中进攻。
“伯宗大人!”厉九霄竭力呼喊着,邢震英没有答应,或许换了他自己,也很难放弃这绝佳的机会。
敌阵很快被突破了,然而就在突破之际,却不见了齐淮信的踪影,前面突然传来哗哗的金属碰撞之声。莫非他们并没有突破敌阵?邢震英猛然惊觉,放眼一望,只见前面黑压压的一片,敌军不知何时布成了中间凹陷的新月阵形,朝他的军队三面包抄过来,但行动有些缓慢。
“伯宗大人,一直都找不到齐淮信和武兆康,敌军好像故意在跟咱们玩花样!”
“找不到也得找!擒贼先擒王,他们必定藏在阵中,继续突破!”
邢震英想趁着敌军行动缓慢再次发动快攻,但这一次,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来那些包抄过来的敌军并不是普通骑兵和步兵,而是百十辆看来有像马车、造型却异常奇怪的战车,战车前的敌军将士身披重铠,拉车的马群也披着铁甲。梵灵士兵们举起刀枪迎敌,可别说是突破,就是正面对敌,连敌人的战甲都刺不穿,反被敌人的巨型长矛接连刺死。攻击战车则更是毫无用处,敌军战车皆呈方形,全用钢铁造成,除了前后左右有几个重铠战士守护,里面的人根本看不见,车身上的小孔里不时飞出冷箭。
“好厉害的武兆康,想不到巨鹘军中竟会有如此善于布阵之人,还有这些连见都没见过的怪东西……还好,来这里和他们作战的人是我,不是震洲……”邢震英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敌军越来越近,友军被困得难以脱身,死伤无数,眼看就要被逼上绝路。
“伯宗大人!”厉九霄再也忍不住,飞马闯了过来,可是,后军已被敌军阻挡,即使要闯,也无法在短时间内闯过武兆康强大的铁甲重阵。
“谁能取下邢震英的首级,我重重有赏!”敌阵中传来齐淮信狰狞的笑声,原来他早已躲进了一辆战车,就在邢震英被包围的时候,他狠狠地朝那边射出了一支长箭。
“伯宗大人!”
两名梵灵先将齐声惊叫,齐淮信的那支箭不偏不倚射中了邢震英的右臂。火烧火僚的剧痛令他无法再握紧方天画戟,正要换到左手,谁料身下战马也中了两箭,将他重重地摔了下去。两名先将好容易冲到他身边,却见他勇猛地站了起来,左手拔出腰刀,一把扯下了身后深蓝色的斗篷。
贪婪的敌人从四面八方猛扑过来,邢震英和两名先将举起腰刀,开始了最后的抗击。战鼓声、呐喊声、刀枪相搏的声音、冷箭划破天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战士眼前只剩下了血红色。身上究竟受了多少处伤,已经数不清了,当邢震英举刀再砍翻一个敌人的时候,忽然感到背后一阵猛烈的痛,一支长枪不知何时透体而过。
“哈哈!是我!我杀了他了!”一名巨鹘副将狂笑着,上前便要举刀砍下他的首级。
邢震英一咬下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竟伸手从背后“唰”地一下拔出了那支长枪,反手一掷。身后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员敌将被他来了个以牙还牙,被长枪从前胸穿到后心,顿时倒地丧命。
“好一员热血勇将,真不愧是邢登峰的孙子、邢清扬的儿子……”武兆康望着铁甲重阵中已经变成一个血人的邢震英,更是心生钦佩。
“师傅!快走!”邢震英伸出带血的右手,指向厉九霄的方向,其实,他已辨不清老将所在的方向了。如注的鲜血喷涌着,浸染了战袍,浑身上下,变得越来越麻木。
<em><em>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em></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