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郭师傅有几天没来上班了，我找刘站长汇报我的想法：不您对谁的工作不满意或是培养谁当班人，现在还不是“显山露水”的时候，如果提早引发了矛盾，会响您的高升。另外，这事情因我而起，我去郭师傅家上门陪个礼，恳请他来上班，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刘站长想了想，然后“嗯”了一声。

我提前约好岳师傅陪我去一趟，我们中午在街上买了点水果，去了郭师傅家。我首向他道歉，我年轻不懂事，冒犯了他，敬请他谅解。他摆摆手说，发火也不是全针对我，主要是自己操心劳累，还怀疑报假账，得不到，很窝火。

岳师傅解释说，都是双方的误会，刘站长的意是把账务处理好就行，没多大事呢，都是多年的老同事了，又不是一的关系，去上班吧。

闲聊了一会，我们告辞。上，岳师傅夸我有眼力劲儿，懂得分析情势。谁都道郭师傅是拿我当幌子，有意针对刘站长，所以吵架的时候，大家也是左右为难，不该如劝解。这样挺好，我出面搬个梯子过去，两人都下来了。我无奈地笑了笑，没作评论。

晚上郭师傅来上班机了，我在宿舍啃书本，希望这事就此结束，我这个小树丫经不起他们两边扯了。

刘站长没怎么约去家里吃饭了，郭师傅逐渐与他恢对话了，站里各项工作如常进行。

按照县电台老师的点，我丝毫没有松在工作中努力学习，勤学苦练，不断提高自己的播音水平，同时自考习也稳推进。时间久了，学习的枯燥乏味在所难免，我就给原来的同学写写，松弛一下紧张的神经。

最早的是女同学丹丹，高中时总我的课桌里塞纸条。说到我的好高兴，自从高中毕业后就没有了联系，也一直在探我的息，在中还介绍了自己的学习和生活情况，最后说有时间会来看看我。能与同学通聊聊天，忆一下校园时，我的心情很舒畅。生活的调色板要点缀和渲染，使之绚丽多彩、赏心悦目，不然索然无味、令人窒息。

郭师傅并没有因为前面发生的事对我耿耿于怀，相反在一时间后，减少了我晚上的机次数，留多点时间给我进行专业学习和自考习，有时甚至还主动我一些像编辑的“土方法”。刘站长对我的关照是实际，他在中会议上提议给我加一点工资，获得体通过。

好息踵而至，十月份去县城参加了自考目的考试后，顺去看望老师。老师告诉我，我们县将撤县建，为桃阳，属直。他还透露说，因应城发展的要，县电台在筹备中波台开播（比调频台发射范围大），人员编制会有所增加，他已向台长提出申请转岗为编辑。如果获得批，会推荐我来替男播音员岗位，他让我也找找关系台里的工作，一起努力达成目标。

我与老师虽然没有举行过正式的拜师仪式，但老师一直担当着师父的角色，对我的专业能进行导。他在有意培养和提携我成为他的岗位班人，这对我来说，又是一次难得的机遇。可是有了机遇，并不代表我能理所当然，毫无悬念地走上县电台的播音员岗位，因为老师只能对我的播音水平作出评价意见，至于我能否正式调入县电台？要台领导的最终表态。怎么办呢？这又成了压在我心底的一块石头。

为理顺撤县建后的行政隶属关系，县里各部门纷纷下到乡镇，导各自所辖范围内的机构和单位，后与上级部门的工作衔事项，大哥也因此出差到了通镇中药厂，但晚上吃饭时他喝醉了，在镇招待所里休息。这个息是中药厂财务李长地来站里告诉我的，他问我能否过去照料一下？碰巧当晚是郭师傅机，我因担心大哥的身体，无暇与李长过多客套，匆匆去了镇招待所。找到房间推开门，一阵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大哥吐了，我找来拖把和水桶把房间拾干净，凉上一杯茶水，等着大哥醒来。

醉酒吐了醒得快，大哥起床后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问我怎么来了？我说李长告诉我的。他说天就是李长灌醉的。我小心翼翼地说，你就不道少喝一点啊。大哥叹了口气说，酒桌上的事你懂么？

大哥讲，吃饭时，李长一个劲儿地向大哥劝酒，理由滔滔不绝：你弟现在是通镇的小人，高兴不？喝一杯；你弟从小到大是你培养的，自豪不？喝一杯；你弟是我们室推荐的，谢不？喝一杯……李长牵着大哥的手，一杯一杯，酒池中间走。

大哥说，听到人家的评价和恭维，有一丝慰，但至于说我给他的脸面增了多少，这个还谈不上。我们家的身背景极其普通，所以不人家说好听的，还是不好听的，都要笑脸相迎。调能不人轻视，不牢的张扬是愚蠢行为。

我想让大哥到站里看看我的工作环境，他推辞了。他的意是，露面就要请吃饭，吃饭见面就会现底牌，么底牌？家境不好，大哥没能力，把这个弟弟弄到乡镇企业来上班，者，吃饭喝酒定么标？了会显得小气，高了就脸充胖子。还有，他对我们这一行也不了解，现在干么？将来能干么？怎么托付和谢人家呢？请客吃饭又不主动说话，是故作沉，话说多了是肤浅不懂礼节。

我总觉着大哥的逆向维多一些，我一下子领悟不到，跟不上节奏。听到大哥提到我的将来，我就顺把县电台老师向我透露的息告诉了他。大哥说这当然是好事，但他对县广电系统不熟，没有朋友关系，搭不上话，一切要看我自己的努力和运气了。我想也是，不能么事都找大哥，他走到天，又有谁帮助了他呢？他也是独自一人走出来的。

大哥酒后还要休息，我离开前，他脱下身上的一毛线背心给我，说我的衣服少，加穿在里面会暖和一些。这是大哥表达疼爱的一种方式，我下了。

大哥次日早上就走了，我没告诉站里的人。其实请吃答谢饭的热度已经过了，我来站里都一年多了，大家早就淡忘了此事。

郭师傅不但明，善于谋划。上次的矛盾和误会化后，我没看出留下么“后遗症”，他对我的关心还胜于以前。我有些迷惑不解，郭师傅最终把谜底给我了。

有天晚上，郭师傅机，我去机房闲聊，问我后有么？我说没有，处于迷茫阶，还请他帮我参谋出主意。他说你这么年轻，一定要有上进心，眼要长远，通镇小，混到老也不会有么出息，就是能当个站长有么用，不像他，老婆孩子都在这里，使有心去闯，腿也拔不出来。

郭师傅说马上要撤县建了，脱离了地区行政辖后，县里有些单位的职责

和权限会有所扩大，人员编制也会随之扩充，包括我们广电系统。他建议我提前想想办法工作，不要总是关起门，捧着稿纸念，抱着书本啃，又不是么高级人，难道望“刘备三顾茅庐”的故事发生啊。

郭师傅是在“一石二鸟”，首是鼓励我展翅高飞，飞得远好，不要想着“站长“这个位置了，不会有出息的，至于怎么飞？自己想办法；然后是等我“这只鸟”飞走了，就切断了刘站长推荐继者的备选之，到时站长的位置只能非他莫属了。

虽然如此，我依然谢郭师傅的好意，不过，我没把老师的话告诉他。我大哥育过我，处事要调，不可盲目张扬，搞不好刚伸开翅膀，就人家一竿子给薅下来了。

二十八

中午，我正在楼下自来水池边洗衣服，女同学丹丹突然来通镇看我了，悄悄走到我跟前，二话没说，把肩上的背包我怀里一塞，抢过衣服就洗。我还没过神，镇程书记推着自行车走过来了，他盯着丹丹看了一眼，问道：“小丫头，你是县政办公室金主的女儿吧？”

丹丹抬头看了一眼，没认出来：“您是？您见过我？”我跟着有些紧张，毕竟程书记是这里最大的官儿，谁道后面会出现么情况。

“噢，我去过你家，还在你家吃过饭，你当时好像……高中刚毕业吧，暑假在家玩，你现在哪儿读书啊？怎么来通镇了？”看样子，程书记对印象很。

丹丹脸一红，下手里的衣服，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不好意地“呵呵”笑了一下说：“对不起啊，我没认出您，我在地区财税学校读书，我和他是同学，顺道过来看看他的。”丹丹我。

“嗯，丫头，在这里有么困难就找我啊。”程书记亲切地朝丹丹笑了笑，走了，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丹丹说：“快点洗了，免得又碰上我爸的熟人。”晾好衣服，我带到宿舍，备等稍作歇息，带出去吃饭。说不饿，有点晕车，累了，睡一下。我说也行，房间有零食的。我带上房门，下楼到镇政院子里转转。

我在想，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那时候，通讯不方，没有bb机和手机，只有公用电话和单位座机，有级的领导干部或大户人家装有住宅电话，没有提前电话联系或写告诉我，这一辗转奔波，肯定很辛苦了。

郭师傅下午来上班，看见我在院子里瞎转悠，问我在干啥？我说有同学来了，在房间休息。他又问男的女的？我答说是女同学。他笑着说我人缘挺好的，着让我好备，下午拍摄新闻口播镜头和稿录音。

丹丹醒了，去了楼下的公厕所。我到房间换好衬衣，好领带。来问我干嘛去？我说要录制新闻口播镜头。看着我的脸说：“噫，这脸上都不化一下妆的，我带有粉底盒，帮你弄一下。”这不奇怪，丹丹在高中读书时就爱描眉画眼，讲穿衣搭配，这种爱好与其家庭条有一定关系。第一次与女孩子脸对脸离那么，我有些拘谨，丹丹倒是很自然地拿着化妆刷在我脸上涂抹。

帮我画好淡妆后，丹丹觉得摄像挺新鲜，要跟着看看。我们进去机房，郭师傅已架好设备，他热情地向丹丹了招呼。调试镜头时，郭师傅说天这脸部的画面效果要亮一些，不像天有些暗。我看了一眼丹丹说，大概是灯到位了。

有丹丹在旁边看着，我记起了曾经把镇副书记想象成母老虎盯着我播音的情形，这次录播又有了这种紧张的觉，自尊心很，神很中，口播镜头和新闻录音都顺利成。从丹丹的神情看得出，还留着当初同学时对我的好，一直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