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里装的大部分是啤酒,也有几箱白酒和红酒,三轮车上一辆拉的是满满的白酒,一辆拉的却是可乐、雪碧和健力宝这类的饮料。
“乌鸡,这些酒水多少钱,我算给你。”于远把‘乌鸡’叫到一边。
“小远,你这不是骂我吗?这才值几个钱的东西啊!”‘乌鸡’不高兴地说。
其实,这么多的酒水,怎么说也值几万块钱,‘乌鸡’他们也还没有到把几万块钱不看在眼里的地步。
叶子祥他们目前有服装、酒和摩托车三样生意是在赚钱的,加起来一个月最多也就是三十万左右的利润,几个人分一分,其实也没有几个钱。
当然,还有个房地产,叶子祥本来就把他们这些兄弟算在里面,但那个现在还是烧钱的玩意,如果不是于远投资,他们一辈子都摸不到这个事业的门槛。
‘乌鸡’他们现在就是比一般人有钱,但远远没有达到富裕的程度,这一车酒水的价值,如果是在平时,他们会看得很重。
但相对于远对他们的帮助,这一车酒水送给于远确实只能说不值几个钱。
这就是‘乌鸡’的心态。
于远搂过‘乌鸡’的肩膀,“乌鸡,我知道弟兄们的心意,如果平时我自己要喝酒,你们不要我的钱,我也不会客气,但买归买,情意归情意,这是两码事,你可以问问祥哥,不要在心里过意不去。”
于远进食堂吃饭,留下‘乌鸡’在外面纠结。
工人们还在忙碌地搬运酒水,‘乌鸡’跑到学校小卖部打电话给叶子祥。
‘乌鸡’讲完整件事后,纠结地说,“大哥,小远对我们恩比天高,你说这酒水的钱,我怎么敢收。”
叶子祥冷冷地问他,“乌鸡,那是不是你送小远这一车酒水,心里就平衡一些,感觉欠小远就少一些?”
‘乌鸡’有点蒙了,“大哥,难道不是这样吗?”
叶子祥一下子暴怒起来,声音从话筒传出都差点震破‘乌鸡’的耳膜,“乌鸡,你他妈的是脑子被屎塞住了,还是良心被狗吃了?你跟我说说,你要送多少车酒,才能不欠小远的人情!”
“小远拉你走上正道,在你眼中只是个人情!小远教你做生意,也只是个小小的人情!出钱给你开摩托车店的人情也不大!出资办房地产公司的人情最大!是不是?你跟我说,你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说!”
说到后面,叶子祥的语气已经越来越冰冷。
‘乌鸡’虽然被叶子祥骂得晕头转向,他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他会很直白地面对自己的内心,“大哥,我真的没有这样想过,我只是感觉无法报答小远,总想能为他做点事,在他面前露露面我都会觉得很骄傲!大哥,我知道今天肯定做错了,虽然我不知道错在哪里。你尽管可劲地骂我,免得我以后错得更厉害,那时估计后悔都来不及了!”
叶子祥在电话那头松了一口气,也叹了一口气,自己的这个兄弟就是个浑人,也是个一根筋的人。
在他的心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认了自己这个大哥就一辈子认打认罚。
因为在他心里,自己这个大哥是永远不会害他的!
叶子祥知道,‘乌鸡’这种人,要让他明白大道理很难,他认定的事也很难回头。
所以,今天如果‘乌鸡’真的认为于远对他们这些人只是什么恩情、人情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和‘乌鸡’绝交。
----哪怕‘乌鸡’对他叶子祥的感情没有丝毫杂质,甚至可以说是像刚出生的婴儿般纯洁。
叶子祥自己也不是懂得大道理的人,做事全凭本心,所以,和于远认识以来的种种过往,是真正触动了他的内心。
“乌鸡,我希望你记住!有些事不是恩情和人情,这样的字词能形容和概括的!于远对我们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让我们走上正道!”
“为什么最重要,我叶子祥也讲不出大道理!但小丽能有今日的风光,就是因为她真正明白了她父母对她的心意!如果再不明白,你他妈的可以回去仔细看看你的父母,看看你父母和原来相比有什么变化!”
“帮助我们做生意,这对于远都不是事,但对我们来说,却是一种重新的开始!”
“你他妈的可以理解为重新开始走路,也可以理解为人生的重新开始!”
“当你能明白今天的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已经是和原来那个你不是同一个生命了,你就会明白我想向你说什么!”
“于远给我们投资创办的这个房地产公司,不是给我们一个生意,而是给我们一片天空!一个我们也能活出自己的精彩的天地!”
“当我们走出北江,涉及到海西的其他地市,又走出海西,踏上浙省、赣省、皖省,再继续走向整个华夏的时候,当我们的分公司也能像蓝宇总部那样,在全国各地开花结果的时候,你他妈的才会明白什么叫精彩的人生!什么叫不枉活过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