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寿昌很诧意,没想到孙天福竟是位长相极其普通的胖子,但这种表情瞬间即逝。他笑着上前,一拱手说:“孙大人替大理国找回国玺,本相感激不尽,今晚高某欲略备薄酒与大人促膝长谈,不知大人是否肯赏光。”言辞之间甚是谦虚和气。
从国相高寿昌的话里,天福敏锐地捕捉到了两层意思,其一他可以代表大理国,足见其位高权重;其二他不惜降尊迂贵与自己结交,定有他的打算,或许与大宋结盟有关。
一想到这里,天福坦然一拱手施礼道:“在下受宠若惊,一切但凭高国相吩咐。”
高昌寿很满意的大笑着上前,热情地牵住天福手臂,在众人无比艳羡的目光中,天福和高寿昌有说有笑地相携下去而去。
回到会川府衙,众人见过国君段智祥。下人奉上茶水退出去后,段智祥便皱眉问高寿昌:“高相国,国玺丢失一事你已知晓,我儿祥睿与此事瓜葛颇深,无法洗脱嫌疑,朕的意思是,此次立储就把他排除在外,不知国相意下如何?”
高寿昌没料到国君一见面便来了这么一下,微微一怔,笑着说:“皇上,皆竟没有铁证证明二皇子参与偷国玺,再说三位殿下都是皇上的亲儿子,依臣愚见,皇上还是再给二皇子一个机会。”
霸气,敢和国君如此口气讲话的恐怕也只有这位高国相,天福突然想看看段智祥对这番话的反应。
段智祥黑着脸半晌没有吭气,但在高寿昌坚定的眼神注视下,他终于还是妥协了,“呃……,还是高相国目光长远,这件事就按相国的意思办。”
“皇上圣明。”高寿昌起身高声拱手说。
傍晚时分,天福正与茹雪在客房闲聊,一位自称是高相国护卫的中年男子进来,言称相国大人请天福赴宴。天福没有说什么,便独自随护卫出府而去。
两人在城里转了好几个弯,最后来到城北的一间小酒馆,酒馆客人不多,天福一眼便发现高寿昌坐在墙角的一张桌子旁。
“高相国,在下有礼了。”天福过去施了一礼。
“噢,孙大人来了,请坐。”高寿昌笑着一指对面的长凳。
天福落座,旁边侍立的仆从立刻给天福斟了一杯酒。高寿昌一举杯,笑着说:“孙大人,共饮此杯如何?”
“这杯酒总得个由头吧?”天福问。
“就当是我谢你替大理找回国玺。”
“噢?”天福歪着头笑问:“仅止于此吗?”
“孙大人是个明白人,有些话挑明了说会大煞风景、有辱斯文,不如保留着那份默契如何?”
“高相国果然是妙人。”天福一举杯笑着说:“不如我们为那份默契共进一杯。”
两人会心一笑,扬起酒杯一饮而尽,高寿昌咂摸咂摸嘴,笑道:“不知孙大人对大宋联合大理共抗蒙古一事怎么看?”
天福夹起一片金华火腿扔进嘴里,又美滋滋地喝了一杯,笑道:“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现在就连三岁小孩都晓得这个理,不论是大宋还是大理,只有抱团取暖才能渡过严冬,不知国相为何有此一问?”